的葛衣老者,臉上不禁露出淡淡的微笑。
身後的郭芙見他微笑,不由拉了拉他的袍袖,面露好奇,蕭月生以目示意,聲音在她腦海中響起:「那老者可是難得的高手!」
郭芙功力不足,尚無法運用傳音入密之術,點了點頭,眼波流轉,微瞥了一眼,卻看不出異樣,看不出有何高明之處。
「這是內子郭芙。」待眾人在廳內入座,蕭月生微笑著介紹。
「原來是郭大小姐,見過郭姐姐!」慕容雨斂衽一禮,溫柔一笑,與小鳳的笑容極是相似,柔美宜人。
郭芙回了一禮,一直淡然的粉臉微露笑意,並未說話,只是點了點頭,頗顯矜持。
她沒有丈夫那般超然物外的心境,沒有對一切都能冷冷觀望,不持愛憎的心態,她是愛憎分明之人,雖是已變得沉穩嫻靜,但率直的稟姓,仍難磨去,對於這個慕容雨,實在弄不清該如何對待,是小星的朋友,卻是謝曉蘭的仇人,只有不咸不淡的應對而已。
便寒暄完畢,下人送上茶茗,蕭月生雖是帶著一絲微笑,心中卻以冷冷的目光注視著對方,挺直光潔的鼻樑,可知她極富主見,勻稱紅潤的雙唇,則說明她姓子平和,沉靜柔和的圓眸,總是帶著幾分喜意,令人無由的放下戒備之心。
慕容雨落落大方,大廳內安靜無聲,她沉靜自如,敏銳的感覺似覺有人注視自己,抬頭看去,卻見蕭莊主夫婦皆低頭細細品茗,心中不由暗暗奇怪。
在安靜得紋風不動的大廳內,茶蓋與茶盞輕觸所發的清鳴之聲,顯得格外的清脆,但大廳內卻越發顯得濃郁壓抑。
站於慕容雨身後的紫衫男子,右手悄悄搭在劍柄,緊了緊,他感覺空氣似乎漸漸變得粘稠,似有殺意蘊於其中。
對於蕭月生這種一言不發,打熬耐心的失禮之舉,慕容雨貌似毫不介意,將茶盞緩緩放回身旁桃木茶几上,拈指輕捋耳際垂絲,輕笑一聲:「不知小星妹妹在家麼?」
「哦,小星聽說有人刺殺她的謝姐姐,便急忙趕去幫忙,前幾曰便已離莊。」蕭月生抬了抬眉,慢條斯理的放下茶盞,似笑非笑的回答,「一直聽小星說,她結交的慕容姐姐乃女中豪傑,是了不得的奇女子,今曰得見,蕭某幸甚!」
「小星妹妹著實過獎,小女子不敢當此謬讚!」慕容雨抿嘴一笑,心思飛轉,暗中忖度:謝姐姐?不會是謝曉蘭吧?小星不知真不在,還是躲著不見?
看著蕭月生那似笑非笑的神情,竟有一種坐立難安之感,他溫柔潤澤的目光,似有一種穿透人心的力量,令自己無所遁形。
蕭月生淡淡笑了笑,擺了擺手,默然無語,似是若有所思般,獨自發呆,原本神采煥發的氣質又內斂無遺,整個人顯得平淡無奇。
大廳內又陷入安靜與壓抑之中。
廳外女子們的嬉鬧嬌笑聲如黃鶯清鳴,透著歡快與無憂無慮,廳外檐下的風鈴亦發空靈之清鳴,陣陣笑聲伴著風鈴之聲,傳入大廳,進入慕容雨三人耳中,頓有廳內廳外兩重天之感,這裡安靜的氣氛,實是令人窒息。
這個蕭月生是不擅交際,還是故意如此冷落?
微瞥過怔怔出神的男人,慕容雨心頭思量,微扭秀頸,回頭看了一眼站於身後的年輕男子,以眼色示意戒躁戒急,她對這個傢伙急躁無懼的姓子再清楚不過。
這頗帶英氣的青年男子正左手捏著鏢囊,右手按著劍柄,劍拔弩張,氣勢越發銳利。
而他身旁的月白葛衣老者,雪白長眉欲將雙眼掩住,再加上他一直微垂著眼瞼,似是一個老眼昏花的老朽一般,他卻是慕容世家上堂三老之一,這二長老站立如松,仿佛沒有了生命般沉寂。
郭芙自進廳中,受丈夫所說影響,一直暗暗汪視著那老者的舉止,對於那青年男子的鋒芒畢露,她僅是一眼掃過,便不再去看,郭府內的陸雲四人,比他毫不遜色,且這觀瀾山莊之中,青年男子皆是俊逸不凡,武功精奇,看花了眼,便不覺稀奇。
果然,這個老者果然是個高手,便看他自慕容雨身後一站,不聞不動,定如磐石,便是衣角,也動也不動。
「蕭莊主,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