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雨卻看到爹爹拿著寒玉佩的手攥得有些發白,自是如曉這藥極難喝,心下決定下次定要弄些糖來。
「爹爹,剛才觀瀾山莊送請帖過來,說邀女兒去山莊做客。」慕容雨收拾好碗,一邊說道。
「觀瀾山莊?」慕容業以手巾拭著自己嘴角,頓了頓,眉頭蹙起,臉色驀得沉了下來:「不去!定不會安什麼好心!」
慕容雨搖搖頭,笑了一下:「爹爹不必擔心,女兒的好友小星,便是觀瀾山莊的夫人之一,想來不會有何歹意,況且我們與觀瀾山莊也並無仇怨。」
慕容業舉手一招,卻忽然一頓,頹然放下手來,指了指請帖,示意拿給自己,他如今不敢運功,頗不習慣。
翻了翻遞至自己手中的素雅請帖,他遞迴給她:「這不是小星,是以蕭觀瀾名義所發,他可是孫子明的師父!」
「爹爹放心,若有敵意,昨曰回春堂便不會醫治,女兒自有計較!」她也知此話說得全是推脫之語,只是事關父親的傷勢,猶豫不得。
「三位叔公,上次葉叔叔過來,曾說起上次在煙雨樓比劍前,遇到蕭月生,受邀參加他的喜筵,與他同席之人,有東邪黃藥師、西毒歐陽鋒、北丐洪七公、還有神鵰俠侶楊過夫婦與郭靖夫婦,而蕭月生所娶夫人,便是郭靖夫婦的大女兒郭芙,且不說觀瀾山莊本身實力強弱,便是他的這些親朋好友,我們便需掂量一番,小不忍便亂大謀啊!」
她唇齒便給,幾句話說出,便令諸人心有所動,且她早已抓住慕容家族男人們的命脈,便是復燕大業。
這兩個字,帶著無窮的魔力,可令慕容弟子們變得堅忍如狼,亦可令他們變得迅猛如虎,可令他們忍辱,亦可令他們望卻生死。運用之妙,存乎一心。
看了三位叔公與爹爹一眼,不理他們的蹙眉沉思,繼續說道:「再者爹爹所受之傷,怕是惟有孫子明有法可解,我們只有忍過這一次,待爹爹傷好之後,再暗中行事,除去孫子明也不遲!」
「好罷!」隨著大叔公的吐出這兩個字,一切便有定數。
當慕容雨踏入觀瀾山莊的大門,神情沉靜自如,心中卻波瀾壯闊,思緒翻湧。
因習凌波微步之故,她對於周易及奇門遁甲之術,亦有涉獵,惜乎無名師指點,僅得皮毛而已,但隨著前來領路之人的步伐,其步伐之複雜,實在令人生畏。
「哈哈……,慕容小姐,久聞大名!蕭某有禮了!」蕭月生站於大廳之前,拱手長笑,聲音清朗激越,寬袍博袖,氣度飄逸中又添幾分豪邁,本是平常的容貌,頓然煥發著奪目的神采。
他身後隨著的郭芙素妝淡抹,一襲白衣,素雅中帶著嬌艷,極是動人。
郭芙對來人斂衽為禮,帶著淡淡的笑意,嬌艷中透著清寒,如同一朵寒玉雕成的紅玉玫瑰。
慕容雨身著淡黃衣衫,映得面容越發皎潔無暇,腰間一柄烏鞘長劍,如柳細腰,似欲被掛著的長劍壓折,另一側香囊環佩隨步輕擺,自有一股柔弱堪憐氣息。
身後緊隨兩名男子,一老一少,老者月白葛衣,身量高挑,極是古拙,未帶兵器,微垂雙目,即使是行走之時,亦靜如歷經歲月滄桑的老松般沉靜。
一襲紫衫的青年男子則佩帶長劍,步履之間,沉凝端穩,如出鞘之利劍,目光明亮,如鷹似隼,銳氣逼人。
「不敢,小女子久仰蕭莊主大名才是!」慕容雨自大門向里行去,聞聽蕭月生之言,盈盈行走之間,倏然止步駐足,微一斂衽,柔聲清語,予人以動靜自如之感,斂衽之際,姿態優雅裕如,溫柔嫻靜。
帶路的僕人早已退下,她身後的兩人亦倏然而止,毫無失當之舉,動靜之間,控制自如,顯示出一身高明的武功。
蕭月生轉身伸臂,遙遙延請。
「蕭某擅請慕容姑娘來前,還望莫怪唐突!」蕭月生一邊掀起紫氈厚簾,將三人讓入正廳。
慕容雨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如弱柳扶風般裊娜而入,姿態之柔美,蕭月生諸夫人當中,僅完顏萍、小鳳與謝曉蘭可堪一比。
蕭月生的目光掠過那總是微垂眼瞼,形如枯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