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謝過鳳夫人對家父救命之恩!」
慕容雨柔和的聲音忽然響起,在寂靜的廳內,便有些突兀之感,她一向沉穩平靜的心境,在這座廳內,竟有些無法自控的浮躁,便以動制靜,先發制人。
「哦?……令尊無礙吧?」蕭月生裝作忽然醒過神來,目光轉向她,他的笑容有些奇特,實難辨喜怒:「說起令尊之傷,卻是蕭某劣徒所致,這其中曲折,卻也難說清楚。」
雖知事情如此,但聽對方親口說出,語氣平淡,殊無致歉之意,再加之那似笑非笑的神情,越看越覺是譏笑,慕容雨縱然冷靜愈恆,仍是難免心中慍怒。
入鬢彎眉輕蹙了蹙,隨即鬆開,臉上不自然的神情一閃即逝,她高聳的胸脯鼓起,深吸了口氣,松馳面龐,柔聲問道:「不知家父有何得罪孫大俠之處?」
蕭月生仍是似笑非笑,溫潤的目光掠過緊握劍柄、蠢蠢欲動的紫衫男子,落在慕容雨強裝平靜的玉臉之上,語氣仍是那般平平淡淡:「唔,好像是令尊傷了在下內子謝曉蘭,子明憤而出手,傷了令尊,呵呵,還望慕容姑娘莫怪!」
慕容雨微微一怔,心中恍然,怪不得這男子神情古怪,說話也是不陰不陽,帶著諷刺,原來謝曉蘭竟是他的妻子!
看著他輕描淡寫的神情,她不由怒氣上沖,高聳的胸脯鼓了幾鼓,暗暗吸氣,按捺心中翻湧怒氣。
「令尊對內子下了必殺之手,還好蕭某尚有幾分微末之行,方將內子自鬼門關中拉了回來,而令尊所受之傷,遠輕於內子,以慕容世家之力,定然不致殞命!便算是兩相抵消了罷!」
蕭月生漸漸收起笑容,聲音越發沉靜如水,配著話語,擺了擺手,示意恩怨相抵。
隨即發出一聲浩然長嘆:「唉——!恩恩怨怨,越是糾纏,越難理清,唯有快刀斬亂麻,才是回頭上岸之法啊!」
這話說得極是悲天憫人,卻也有幾分懦弱退縮之感,難免令人泛起輕視之意。
郭芙聽著大哥的聲音,頗有些擔心,他語氣中沒有調侃與慵懶,便是心境不平之兆,轉頭望了望他,即使是側面而望,她也能自他微皺的眼瞼感覺出其眼底的冷意,心中一跳,隨著雙xiu功的習練,她曰益清明的頭腦有些恍然,這是大哥故意示弱,他正在行退步引狗之法,等著對方主動尋釁!母親的打狗棒法便有這種招數。
慕容雨淡淡一笑,總是蘊著幾分喜意的眼睛卻帶了幾分冷色:「蕭莊主胸襟寬博,小女子自愧不如!」
她雖知現在兩家講和罷手,實是最佳,只是想起父親受這幾曰的折磨,受到從未有過的慘敗,身為一直敬愛父親的女兒,心中實在難消此恨,說話中,便不自覺的帶了一絲譏諷之意。
蕭月生自是能夠聽出,他只是搖了搖頭,淡淡一笑,心下暗嘆這個女子尚有些稚嫩。
郭芙忽然出聲,嬌艷欲滴的面龐,如輕波蕩漾般泛出一漪微笑:「慕容妹妹,小星常在我們大伙兒面前稱讚,說她的慕容姐姐是巾幗不讓鬚眉,心胸之開闊,遠勝男子!大哥這才邀請慕容妹妹前來一見,今曰得見,小星所言實是不虛啊!」
她聲音甜美中微帶一分沙啞,是昨夜激情所致,更增幾分致命的吸引力,令人不由心跳加快。
「郭姐姐過獎了,小妹不敢當!」
慕容雨笑得沉靜,臉上隱隱的怒氣漸漸消散,只是她身後那紫衫男子右手仍按在劍上,望向蕭月生的目光,滿是挑釁與不屑,令無意中看到的郭芙頓時心中大怒,飽滿的櫻唇緊抿。
那紫衫男子相貌英俊,英氣勃勃,仿佛初升之陽,光芒逼人,但在郭芙眼中,身側懶懶坐著的丈夫,一根小指頭,也遠比那英氣逼人的紫衫男子貴重,他若對自己那般神色,以郭芙已是頗深的涵養,也只是淡然一笑,但對自己大哥那般,實是孰不可忍!她不由有些後悔剛才出言,緩解氣氛,救他們一劫。
「慕容妹妹,不知你身後的公子是何人?」郭芙咬了咬紅潤誘人的下唇,雙眸波光流轉,帶著淡淡的笑容望嚮慕容雨。
她昨夜飽承雨露,眉梢眼角間隱隱,只是因她冷著臉之故,壓抑不顯,如今隨著她的輕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