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雲飛看看四周,見沒人注意他們,低聲道:「你在王忠嗣手下幹過,也在高仙芝手下幹過,應該了解這兩人的為人,那高仙芝哪裡有這等氣魄!」
晁用之頭,卻也不是很瞭然:「可你並沒在他們手下幹過!」
拔野古悶聲道:「我大哥能掐會算,啥事都瞞不過他!」
步雲飛笑了笑,算是默認了。這事要是解釋起來,越解釋越沒人信,還不如不。
「咱們現在怎麼辦?」晁用之問道。
「得在編隊之前,想辦法逃走!這五鳳嶺是在潼津縣城外,咱們還有機會,若是把咱們編進了行伍,又拉回到城裡去,想脫身就難了!」
拔野古道:「我看這裡守備不嚴,周圍不過只有百八十兵卒,咱們奪三匹戰馬,衝出去!」
「不行!」步雲飛搖頭道:「衝出這五鳳嶺容易,可潼關大軍營壘綿延數十里,要想脫身就難了!咱們原本就著個叛將的名聲,一旦動起手來,哥舒翰一定會認定咱們是安祿山派進來的奸細,必然會全力追殺!就算我們能衝到長安,這叛將的名聲,也是有口難辯了!」
晁用之頭:「大哥的不錯,咱們得想法混出去。」
三人正著,忽聽身後一聲冷笑:「原來你們三個想逃!」
步雲飛回頭一看,卻見崔書全從大樹後面鑽了出來。
剛才在大街上,步雲飛把崔書全從鬼頭大刀下救了下來,見那崔書全是個紈絝公子,又是朝廷寵臣崔光遠的兒子,只怕他壞事,故意與他拉開了距離,沒想到,這子又跟了過來。
拔野古手按腰刀,低聲喝道:「姓崔的,你要怎樣!」
崔書全卻是冷笑:「想動刀?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若是動起手來,崔爺固然活不了,你們三個也休想逃出去!」這崔書全倒也精明,早已看出,步雲飛三人不敢把事情鬧大。
步雲飛慌忙按住拔野古,笑道:「崔爺笑了,大家都是落難兄弟,豈能刀槍相見。」
「量你們也不敢把我崔爺怎麼樣!」崔書全依舊是一臉的倨傲。
「崔爺有何事,但請吩咐。」步雲飛問道。
崔書全冷笑:「也沒啥大事,就是和你們算算賬!」
「算什麼賬!」
「吶,在潼關下,你們三個口口聲聲什麼囊中羞澀,拿不出錢財來捐獻軍餉,崔爺我替你們出了五百兩銀子,可剛才,你們卻拿出了一百兩銀子給了那傳令兵,你們竟敢欺騙本公子,這筆賬,該怎麼算!」
步雲飛笑道:「原來就為這個!崔公子高義,在潼關下仗義疏財,替我們省了些銀兩,不過,話又回來了,若不是崔公子慷慨解囊,在下身上的銀兩也被那楊三搜刮去,在下哪有銀子替公子脫此大難!」
拔野古也是悶聲喝道:「崔公子,你幫我們進了潼關,我大哥救你兩次命,你賺多了!」
崔書全皺眉:「雖然如此,可崔爺乃是博陵崔氏之後,堂堂博陵府公子,從未被人欺騙過,如今卻被你們騙了,崔爺的面子如何找得回來!」
「那你要怎樣?」步雲飛問道。
崔光遠壓低聲音道:「其實也好辦。你們三個不是想逃嗎?把崔爺帶上,只要幫助崔爺逃回長安,咱們之間的恩怨,一筆勾銷!吶,崔爺我還可以賞你們五千兩銀子!」
步雲飛正色道:「公子乃是朝廷大臣之子,如今國難當頭,正該以身作則為國效力,臨陣脫逃,不僅有損公子名聲,就是令尊大人,只怕也很難向皇上交待。」
步雲飛實在不想帶上這麼個公子哥,便搬出朝命來搪塞。朝廷為了穩定軍心,激勵士氣,命朝廷官員,每家每戶都要出一名子弟,從軍出征。崔光遠雖然是皇帝近臣,也不能例外。
崔光遠一臉的怒氣:「屁個為國效力,老子知道,楊家的兒子就沒有一個從軍的!」
「話雖這麼,可崔公子若是回京,便是抗旨!」
「奶奶的,要抗旨,楊國忠那當宰相的帶頭抗旨!如果皇上要治我的罪,老子就拉楊國忠的兒子當庭對質!媽的,老子好歹還上過一回戰場,楊國忠的幾個兒子現在還在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