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書只覺欲拒無力,仿佛全身陷入了泥沼,無法自拔,渾身被擠壓得厲害,喘息艱難,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被拉到了蕭月生跟前,卻無能為力。
此時,他方才知曉,為何父親與師叔他們對待這個蕭南秋如此客氣,心中更是不甘。
想到周芷若望著他的眼神,宋青書覺得自己的心仿佛被撕裂了一般的疼痛,實在無法忍受,英俊的臉龐微微扭曲,微顯猙獰。
「蕭先生……」宋遠橋忙叫道。
俞蓮舟諸人也心中一緊,生怕蕭月生真的施辣手。
對於宋遠橋的急喚,蕭月生充耳不聞,伸手將宋青書攝在手中,提著他的衣領,面露微笑,淡淡望著他,沉聲道:「宋少俠,千萬莫要將在下的容忍當作懦弱。」
宋青書聽到了父親的急喚,心下頓時篤定,在父親與幾位師叔面前,諒這個蕭南秋沒有膽子奈何自己。
故他表現得極為硬氣,冷哼一聲,怒瞪著蕭月生,一幅傲骨崢崢的模樣,不理不睬。
宋遠橋幾人鬆了口氣,只有沒有立刻動手,便有緩和的餘地。
滅絕師太微微皺眉,對於這個宋青書,已是印象大改,沒想到舉動這般沒有分寸。
「青書,快向蕭先生致歉!」宋遠橋怒哼一聲,心下極為惱怒兒子的舉動,卻又擔心他的安危,怪只怪自己教子無方。
宋青書自是不會聽從,在周芷若面前,他寧肯死,也不會向這個男人低頭。
「唉——!」蕭月生長嘆一聲,將他放下,輕輕一揮手,解去了他周身被點的諸穴。
「……」宋青書心中頓時得意,斜睨了蕭月生一眼,眼中滿是挑釁,似是激他出手。
那一邊,唐文亮與殷野王激鬥正酣,但也僅有天鷹教的人在看,這一方的諸人,注意力全被蕭月生與宋青書所吸引。
見蕭月生鬆開了手,崆峒派的人與崑崙派的何太沖夫婦大失所望,看來打不起來了!
「宋少俠,你是武當派的弟子,應時刻記得,言行謹慎,莫要為武當派抹黑才是!」蕭月生長嘆一聲,語重心長的說道。
宋青書不由冷笑:「在下是不是武當弟子,不勞尊駕掛心。」
蕭月生無奈搖頭,袖子一拂,對面色陡變的宋青書嘆道:「宋少俠的武功,實在無法令人恭維,他曰練好了武功,再來我跟前,與我說話吧!」
說罷,轉過了身子,對宋遠橋諸人笑了笑,不再多說,望向了場中央唐文亮與殷野王的大戰。
此時,兩人的廝殺已到了白熱之境,唐文亮只使拳法,殷野王則忽焉為拳,忽焉為掌,亦或變爪,變化多端,卻無貪多不精之弊,每一招皆精妙異常,令天鷹教眾看得暗中讚嘆不已。
但在李若雲等人的眼中,他們的招數實在難算精妙,故也不甚關心,只是不時偷瞥大師兄,心下奇怪,依他的脾氣,怎麼會這麼輕易的饒過宋青書,難不成,真的是賣宋遠橋等人的面子?
宋遠橋俞蓮舟等人也無心觀看場中打鬥,而是看到了宋青書的異樣,他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像是一座雕塑,唯有眼睛轉個不停,射出焦急的目光。
殷梨亭走了過去,拍了拍宋青書的肩膀,淡淡說道:「青書,回去吧!」
他乍一拍上宋青書的肩膀,便發覺了異樣,只覺像是拍到了一根木頭上,僵硬之極。
「青書……?」他略有些疑惑,仔細看了宋青書一眼,有些恍然,原來卻是被點了穴道。
看了一眼蕭月生,只見到了蕭月生的後腦勺,唯有苦笑一聲,心下暗自埋怨宋青書不知輕重,輕輕拍了他一掌,一絲內力慢慢涌了進去,想看看究竟被點中了何處穴道。
只是他的內力乍一進入,便被堵住,無法通行,只覺宋青書的身體似是真變成了一塊兒木頭。
宋遠橋俞蓮舟一直在看向這邊,見殷梨亭面色沉凝,還以為出了什麼大事,忙走了過來。
蕭月生背對著他們,臉上露出一抹微笑。
「嘻嘻,師兄,怎麼收拾這個傢伙的?」林曉晴耐不住姓子,以傳音入密之法,悄悄在他耳邊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