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春秋皺眉,腳下一飄,衣衫獵獵飄蕩過來。
「景春,怎麼回事?」他搖著鵝毛扇,皺眉沉聲問。
那青年捂著肩膀,忙躬身道:「弟子給老仙丟人啦,……他們兩個打一個,弟子連老仙的一分本事也沒學到,差了他們一籌,弟子該死!」
「你退下!」丁春秋揮揮鵝毛扇。
「是,謹遵老仙法旨。」青年忙不迭應道,小心翼翼看他一眼,急忙後退,如避蛇蠍。
蕭月生皺眉,眼中寒光一閃:「丁春秋,本不想跟你一般見識,饒你一命,偏偏總要惹我!」
丁春秋紅潤臉龐一沉:「放肆,小子竟敢如此跟本仙說話!」
他是好臉面之人,蕭月生如此說話,他威風何在?!
雖然對方內力堅凝,不怕化功,但那也是自己沒有施毒,否則,他難逃一死。
心有所恃,說話也無顧忌。
蕭月生眉頭一皺,冷冷道:「解藥!」
丁春秋搖著鵝毛扇,神情悠然,一派仙風道骨:「呵呵,老夫的毒,從沒有解藥,中毒之人,只有一條路!」
「老仙神威,當者披靡,還不跪倒謝罪?!」
「老仙只要彈一彈手指,你便要化為膿水,還不知死!」
「老仙一聲斷喝,准讓他魂魄飛散,永不超生!」
眾弟子紛紛戳指怒喝,威風凜凜。
蕭月生懶得理會這些小丑,低頭看木婉清,自製的清毒丸強橫,將毒逼出來,她已無大礙。
無量劍十六弟子來到他身後,一動不動,雙眼冷冷瞪著這三十幾個人,如看死人。
蕭月生抬起頭,目光冷冽,在丁春秋紅潤臉上掃了掃,一揮手:「上罷,全都廢了,莫留手!」
「是!」容子矩沉聲應道,拔刀出鞘,寒光閃爍,寶刀朝四十餘人一指:「殺——!」
十六人同時飄上前,快如鬼魅,如蓮花瓣般散開,頓將三十餘星宿派弟子圍在當中。
「鏘……」龍吟聲裊裊不絕,十五柄劍幾乎同時出鞘,劍光閃動,寒氣森森,如一顆小太陽出現,劍光罩向三十餘人。
丁春秋冷笑,搖著鵝毛扇,悠閒的看著。
自己弟子們人數占優,且個個深得星宿派絕學,武功毒術俱高明,這幫傢伙純粹上門送死。
「啊!」「啊!」「媽呀!」
慘叫聲不絕於耳,劍光閃爍一下,一人躺下,轉眼之間,星宿派弟子倒下一半兒。
丁春秋眉頭皺緊,滿臉驚愕,鵝毛扇輕輕一揮,遠遠的朝一個無量劍弟子拂過去。
對這些弟子沒甚感情,但畢竟自己門下,被人打殺,丟的還是自己的臉,是對自己的挑釁。
那無量劍弟子猛的轉身,仿佛身後有眼,「嗡」的輕嘯,劍身高速旋轉,劍光成一個圓錐,森森眩目。
圓錐當中劍氣形成一個漩渦,正對準丁春秋鵝毛扇,隨即朝身後一扯,同時飄身橫移。
有一個星宿派弟子在他身後偷襲,出劍凌厲,正刺他背心,他恰好一移,避過劍尖。
這星宿派弟子眼前忽然大亮,劍光燦爛眩目,驚覺不妙,急忙倒退,剛退一步,身子忽然一滯,直接倒在地上,蹬了兩下腿,寂然不動,臉變得烏黑。
蕭月生嘴角微翹,滿臉的哂笑,朝丁春秋望一眼,搖搖頭:「你堂堂一派掌門,偷襲我一個弟子,……丁春秋,你忒也無恥了!」
無量八劍有一式萬流歸宗,無論暗器,還是毒藥,遇到這一劍,皆如鐵屑遇磁石,鑽入劍光中。
「放肆!……讓你嘗嘗老仙的厲害!」丁春秋大惱,竟收拾不了一個小子,還折了一個弟子。
他臉一沉,身子掠起,迅捷如風,瞬間欺身上前,鵝毛扇拂向蕭月生。
蕭月生攬著木婉清輕飄飄後退,撮掌成刀,在虛空中平平一削,做了個斬首的手勢。
「嗤」一聲輕嘯,如風掠樹梢,輕微易忽略。
丁春秋胸前鵝毛扇忽然一分為二,從中斷成兩截兒,後半在他手上,前頭飄落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