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月生一招手,指了指身旁,道:「袁姑娘,請坐罷!」
紫衫少女盈盈進來,步態裊娜,來到蕭月生跟前,徑直坐下來,除去了頭上的披紗圓帽,露出一張瓜子臉,修眉明眸,在火光下閃著波光。
馬春花盯著她,瞥一眼蕭月生,又看看紫衫少女。
蕭月生轉動著甘薯,漫不經心的道:「袁姑娘,你一直跟著我們,是有什麼事罷?」
紫衫少女搖頭,修眉一豎,不客氣的哼道:「跟著你們?!是你們跟著我罷?!」
馬春花接過話來,打量她一眼,笑道:「明明是我們走在前面,你在後面跟著,怎麼反過來啦?!」
紫衫少女瞥她一眼,冷冷道:「我走我的路,你們在前面礙事,怪得誰來?!」
「你——!」馬春花大惱,覺得這個女子不可理喻,強詞奪理,委實可惜了這一幅好相貌。
「春花,算了。」蕭月生擺擺手,拿下樹枝上的甘薯,一下掰成兩瓣,遞一半給她。
嫩黃的瓤飄著白氣,香氣四溢,充滿整個破廟,給這座廟增添幾分生機。
馬春花氣哼哼的閉嘴,接過甘薯,吹兩口氣,小心吃一口,點頭笑道:「真香!」
蕭月生左手輕輕一抹,甘薯皮簌簌落下,露出軟軟的紅黃瓤來,慢慢咬著吃。
紫衫少女白了二人一眼,解下背上包袱,打開,拿出一些乾糧,還有油紙包著的牛肉,全是冷冰冰的東西。
馬春花見她吃得艱難,好像吞不下去似的,心中不忍,轉頭看向蕭月生。
蕭月生恍然未見,神情泰然,專心致志於手上甘薯,一幅若有所思的神情。
馬春花卻不相信師父沒有看到,他是故意裝作沒看到罷了,真是不知憐香惜玉吶!
不知為何,她卻心情大好,甚是愉悅。
心情一好,便生出同情心,轉頭對紫衫少女道:「袁姑娘,別吃那個啦,嘗一塊紅薯,好不好?」
紫衫少女正努力吞一口,抬頭望她,搖搖頭,抿著嘴,露出倔強之色。
見她如此,馬春花也不好勉強,笑了笑,不再多說。
、吃過了飯,蕭月生自懷中拿出一本書,就著火光,慢慢翻看,火光映在臉上,照出他專注的神情。
馬春花從包袱里拿出兩隻茶盞,一隻小瓷罐,小心擺到身前,抽出絲帕小心拭了拭。
兩隻茶盞雪白晶瑩,在火光下閃著溫潤光澤,宛如白玉,溫潤剔透,其中又隱隱有紫氣升騰,似是曰出廬山之勝景。
小瓷罐細小精緻,上面畫著寒江釣雪圖,意境不凡。
她揭開瓷罐,自裡面捏出一小撮茶葉,放到盞中,再打開水囊,注入盞中。
紫衫少女本是瞥一眼便收回,見她舉止,忍不住好奇,直直望過來,不知馬春花這是做什麼,從沒見過這般沏茶之法。
馬春花放下水囊,白玉似的小手按上兩隻茶盞,覆住盞蓋,闔上明眸,一動不動。
片刻後,裊裊白氣自她手心飄出來,淡淡茶香泛起,在廟中繚繞,凝而不散,飄入紫衫少女鼻中。
她小巧鼻子輕吸,嗅了嗅,此香沁人心脾,有清心寧神之效,必是絕頂的好茶!
她卻無暇理會,雙眼如著魔般,緊盯馬春花雙手,一眨不眨,越睜越大。
白氣先是裊裊如絲,慢慢變粗,到了後來,形成一團,將她白玉似的小手籠罩,茶香瀰漫,溢滿整個廟內。
紫衫少女心驚,對方竟有如此深厚內力,便是自己師父,也遠遠不如!
「師父,喝茶。」馬春花放開小手,端上一茶,送到蕭月生跟前。
蕭月生點點頭,眼盯著書,伸出手接過,渾不在意的放下,仍緊盯著書看,神情專注。
馬春花抬頭對紫衫少女一笑:「袁姑娘,要喝茶麼?」
紫衫少女忙轉開目光,掩飾驚奇之色,搖搖頭,低頭喝著乾糧,嚼著牛肉。
馬春花笑著搖搖頭,端起茶盞,揭盞吹一口氣,盞蓋撇一下,輕啜一口,滿臉享受之色。
她這些年來,受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