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不但是他,連奉善也很納悶。
不過自從江凌虛死後,道尊便是他們唯一的主心骨,對於道尊的法旨他們只能堅決的執行。
而且當今世上又到了群雄並起的時候,太乙教也必須作出回應,不然等李志常不在之後,他們將隨時面臨滅教的危險。
劉裕道:「不知道長可否請我去見道尊,我想向他當年感謝。」
奉善淡淡地說道:「道尊說你可以回去復命了,等你回去見到謝玄,他保管你能同時看見竺法慶的人頭。」
劉裕奇道:「難道道尊並沒有坐鎮這太乙觀?可是之前道尊不是仍在丹房。」
奉善微微笑道:「道尊在也不在,我道門到了高深處,身外化身,神通莫測,豈是你等可以揣度,劉將軍大可放心,道尊已經給你留下一顆丹藥,你服用之後,立刻就能恢復體力,同時我們四大護教也會跟你到建康去,助劉將軍成就大業。」
劉裕平白受了這天大好處,也是如若夢幻,分外不真實,而且里里外外,奉善言下之意,都是太乙教助他,而不是謝玄,他當然聽得出其中的意思。
這讓他更是不解,雖然他在北府軍站住了腳跟,於天下而言,依舊一錢不名,一無可稱道之處,難道太乙教是因為他好控制。
他不禁有些猶疑,若是因為將太乙教發展到一個龐大的地步,將來禍亂天下,如天師道一般,他是否會成了罪人。
轉瞬之間劉裕就拋開這些念頭,想著謝玄面對苻堅百萬大軍依舊鎮定自若的模樣,不由得心中寧定,管他世事如何,玄帥在一日,我劉裕便永遠效忠於他,這次回去將這裡的怪事向玄帥和盤托出便是。
建康城內。司馬道子可謂春風得意。
王國寶死後,謝安的老搭檔,王坦之便跟謝安形同陌路,勢如水火。王坦之固然是有高明見識的卓越人才。但是他最大的缺點就是極為護短。
王國寶是他最喜歡的兒子,居然死在跟謝安有關係的太乙道尊手上,這如何不讓王坦之氣惱。
而且人死不能復生,即使謝安如何解釋,也彌補不了王坦之心中芥蒂。
司馬道子便趁此機會大力栽培兒子元顯。同時啟用對謝安不滿的王家人,以及親侄司馬尚之。
若非謝玄攜著淝水之戰的功勞歸來,在南晉臣民中猶若軍神,他司馬道子能將建康變成一言堂。
在對付謝玄的問題上,司馬道子和桓玄居然罕見的一致。
桓玄和謝玄並稱南朝二玄,謝玄是內九品第一人,而桓玄便是內九品第二人,桓玄一直跟謝玄較勁,直到此次淝水之戰後,便知道輪風頭和評價。他永遠都蓋不過謝玄。
嫉恨的情緒下,桓玄單方面撕毀跟謝安的協議,居然和大仇人司馬道子合作起來。
同時司馬道子最得意的便是他將彌勒教引進建康,今日便是出去迎接竺法慶到建康開壇作法的時候。
不過當司馬道子率領一乾親近的王公貴族去迎接竺法慶入城開壇做法的時候,在城門處只看見了竺法慶的無頭屍身高高掛在建康城門之上,醒目之極。
竺法慶的確生就一副佛相,就像廟堂內的彌勒佛像活過來般,不過卻是個惡佛和邪魔,黃色的袈裟,緊貼著他的胖軀拂揚飛舞。肚子臌臌的,配上他比常人大上一半的禿頭,高大壯碩的體型,悠然自得的神態。確有不可一世的風範。
任何人都可從他的厚肩、脖頸、粗大的手掌,看出他掌握著的驚人力量。
他高高踞坐在由十六名彌勒教徒抬著的佛床之上,身邊卻沒有向來跟他寸步不離的愛妻尼惠暉,只有數名妙齡少女,供他在路上行了。
尼惠暉是天師孫恩的師妹,昔年道家第一人閒雲的女兒。一身道門武功,驚天動地,即使當日阿難也對她評價頗高。
兩人的結合是利益的驅使,而且兩人各自參透道佛兩家的奧妙,練出一身玄功,更是少有敵手。
竺法慶和尼惠暉深知仇家眾多,向來都是寸步不離。不過現在情勢已經變化,竺法慶的十住大乘功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