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落雁注視著李志常身邊的董淑妮,忽然笑了起來,董淑妮雖然極盡人間的妖~艷,但當沈落雁笑起來了的時候,真的能給人一種傾城傾國、沉魚落雁的感覺,她柔聲道:「沒想到李道長依舊如此風趣,你不是為美色動搖的人,不如把這個女人交給我如何,落雁就算欠你一個人情。」
李志常道:「落雁仍是這麼精明,這可是王世充的侄女,落雁一個小小的人情就把我打發了麼?」
王伯當仰天長笑道:「李志常別人怕你的無常劍,我可不怕你。」
他手裡已經顯出一隻雙尖軟矛,更可怕的是,他還未動,矛尖已經忽左忽右,在日光下,反射光芒,先就叫人膽寒。
沈落雁道:「伯當不要衝動。」
她話音未落,王伯當已經從馬上飛撲過去,勁氣橫空,兩隻矛尖不分前後,朝著李志常點殺過去。只見劍光一閃,劍氣橫空,王伯當還沒到李志常面前,便在兩丈外的空中,栽倒下去。胸口鮮血噴灑,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沈落雁和那杜將軍悚然動容,董淑妮見得李志常如此威勢,變得愈發眼神發亮,離李志常越來越近。李志常收劍回鞘,淡然道「落雁不小心殺了你瓦崗的人,勿要見怪。」
沈落雁寒著@-,w▲ww.面道:「李道長殺了王伯當,這是鐵定要和瓦崗為敵了。」
李志常悠悠道:「落雁要想對付我,你們這些人可不夠,須得好生計劃一下。嘿。縱然舉世皆敵。誰又能明白我呢。」
李志常遠離這處村落,但聽得道歌聲悠悠不絕:「坐臥常攜酒一壺,不教雙眼識皇都。乾坤許大無名姓,疏散人中一丈夫。」
眾人終究忌憚李志常隔著兩丈外劍氣迫殺王伯當的威勢,不敢追上前去。
沈落雁似乎有些疲憊道:「走吧,有李志常在那小妮子身邊,這件事已經不是我們這些人能夠解決。」她也有些喪氣,為什麼這麼多驚才絕艷的人物要跟李密作對。難道李密真的不是天命之主。
望著前面奔騰不息的河流,李密站在斜坡上,淡淡道:「落雁你說李志常隔著兩丈外用劍氣擊殺了王伯當,看來他已經步入了淵不可測的境界,除非寧道奇那一級數的高手,有人敢說能夠一定勝得了他,最令我擔心的反倒不是他如今的武功,而是近來他打敗杜伏威,已經收穫了竟陵城的軍民之心,在我們和王世充交戰的同時。我仍舊怕竟陵軍初始襄陽斷我們的後路。」
瓦崗缺糧,李密要和王世充決戰。必然得有襄陽作穩固的大後方,在此之前他已經逼~迫了襄陽的錢獨關向他臣服,但錢獨關還不足以頂~住李志常。
似李志常這種級數的高手,一旦擁有了地盤勢力,便如龍入大海,就像當年的杜伏威一樣,短短一年之間,就聚起十萬大軍,橫行江淮,若非時運不濟,杜伏威大敗了一次,恐怕早就一統江南了。
沈落雁道「如今有兩條路擺在我們面前,一是集中所有可靠的人手,勢必除去李志常這個意外因素;二是讓落雁帶高手入洛陽,把握時機奪取和氏璧同時攪亂王世充的老巢。」
他們所擔心的無非是李志常會當一個攪屎棍,將局勢攪渾,而且他如今也的確這樣做了。竟陵城落在李志常手上,對於李密來說就是眼中釘、肉中刺,讓他不得安穩。可是沈落雁第二條計謀便是直接釜底抽薪,攪亂洛陽的局勢,同時讓王世充後方不穩,到時候直接輕易破去王世充在偃師的主力,李志常的威脅自然而然就成不了威脅。
兩條計策說來簡單,都不容易做到,如今陰葵派和曲傲正聯手要擊殺李密,高手一定不能多派出去,不然李密身邊的守護便變得薄弱,這也是為何李密一定要請晁公錯幫忙的緣故。
如今洛陽便是一灘渾水,各方勢力都在其中,要想攪動局勢談何容易。雖然和氏璧如今對於李密來說有特別重大的意義,可是要想得到如登天之難。
李密道:「落雁所言的確已經是最好的辦法了,我們不妨雙管齊下,李志常這人我一想起他的名字,始終膽戰心驚,仿佛是我命中的魔星一般,找到機會一定要除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