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服青年神色冷傲,目光一一盯著那些圍過來的胡人。
每一個胡人,被他眼睛盯上,都仿佛墜入了寒冷的冰窟,本來還欲繼續叫罵,卻一個字都不敢吐出來。
不但是那些胡人,連跟著過來湊熱鬧的那些普通人,都可以感受到華服青年那目空一切的氣質。
這些胡人心裡顫動,似乎他們惹上了不該惹的人物。
華服青年面無表情,用著極為淡漠的語氣說道:「爾等還要找我們賠償麼。」
他的聲音冷的像一塊冰,一塊鐵,極為生硬,其中那股子漠視、淡然的味道,教人聽得身體發顫。
「不不敢」
這些胡人被他散發的無形威勢,駭得瑟瑟發抖。
華服青年收回了身上的氣勢,雖然依舊冰冷,但是已經沒有那種死亡的氣息。
幾個胡人相互扶著,正準備落荒而逃。
這時候華服青年嘴角一彎,掛上了一絲冷酷的笑意,按住了腰間的寶劍,好似浮光掠影,一閃而逝,這群胡人甚至來不及慘叫一聲,頭顱高高拋起,高高落下,砸進了人群中,引來無數尖叫。
鬧市殺人,當街行兇。
這比剛才華服青年馬撞死了人,還要轟動百倍。
縱然再敢湊熱鬧的人,一下都都跑的乾乾淨淨。
帝都百姓,生活安逸,何曾見過這等血腥局面。
旁邊的酒樓茶館,也一時間寂然無聲,整個大街,仿佛突然之下就安靜下來。
寂靜的長街上只剩下了一人一馬。
不,突然之間這匹神駿無比的馬兒,打了一個響鼻,鼻孔噴著白氣,衝倒地上,然後散去,碩大的眼睛中。映出一個並不壯碩的身形。
他不高,卻比馬要高一點,不壯,站在街上。卻好似巍峨的高山,不可撼動。
微風吹起,他的衣袂也隨之飄動,給這巍峨的高山,但來幾分說不出的飄然。
「我叫七夜。七夕的七,黑夜的夜。」
「似乎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
七夜點了點頭,本來還在長街之上的兩個人,一晃身之間,就到了一處高台。
周圍是一片環狀的宮牆,遠遠可以看到一大~片奇幻瑰麗的建築群,那是皇城。
這裡便是太上京的天壇,這祭天的高台周長三百六十五丈,高三丈。
盤踞在皇城上空的龍氣,龍首就對在這裡。
以兩人的修為。自然可以看見那幾乎快要活過來的龍氣,上面龍鬚分明,龍目怒瞪,一枚枚鱗甲,閃閃發亮,威嚴、深沉以及不可測度。
李志常背負雙手,神意悠閒,充斥著漫不經心的韻味。
他越是這樣悠閒,七夜卻愈加嚴陣以待。
人馬合一,形成一個整體。
那黑馬現在看起來。更像是一條黑龍,雪白的蹄子,生出朵朵雲霧。
一人一馬緩緩頓住在虛空,違背了大地固有的引力。
七夜似乎整個人都生長在馬上。
不知是黑馬的呼吸隨著他的呼吸起伏。還是他被黑馬的呼吸帶動。
甚至他們的呼吸聲,幾乎跟大地的脈搏都和上了。
這是一種很難形容的感覺,似乎在這一刻,大地不再是死物,也是一個活生生、靈動的生靈。
有了呼吸,有了五感。
大如黃天。重若后土。
天和地的力量,是何等浩瀚,它們的力量,若是完全爆發出來,即使金仙都未必能夠匹敵。
當然,據傳如元始天尊那等人物,可重塑地水火風,再造世界,是宇宙之始,萬物之根源,又不知是何等樣的風采了。
即使七夜用出了如此厚重的力量,依舊沒能破壞掉李志常營造的閒適氣氛。
七夜恐怖的氣勢排山倒海,鎮壓過去,但是到了李志常身前三尺,就自行潰散。
仿佛李志常身周三尺,有一片無形力場,能夠將七夜的氣勢消弭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