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澤心頭一動,問道:「道長可知五行宗麼?」白雲道姑驚道:「當然知道!五行宗乃玄門大派,門中高手無數,掌教天機子更是早已修成長生,威壓諸域!你問這個做甚麼?」
戚澤道:「先師天虹子便是三百年前五行宗外門弟子,因著一股傲氣,才自創劍術,留有遺言,若我能修成金丹,當前往五行宗山門,與同輩弟子試劍,叫五行宗知道他老人家亦有開派宗祖之能!」
白雲道姑沉吟道:「此事並非容易,唯有你修成金丹之後,再相機行事。」五行宗為玄門大派,就算天虹子不曾破門出教,為了意氣之爭,令隔世弟子前來試劍,門中高手定不會給戚澤好臉色,說不定就要折在其中。
戚澤道:「此事言之尚早,多謝道長提醒。」白雲道姑道:「貧道的傷勢再有幾日便可復原,不懼潘鵾兩個,你可要隨貧道回伏龍鎮?」
戚澤道:「自當如此!」餘下幾日他更是勠力修行,自從定調脾宮之後,真氣與脾臟呼應,漸漸生出一種宏大之音,此便是五真玄音劍訣之根基,以音波發劍氣。脾臟受真氣滋養,造血之能越發強大,氣血連天之間,只用了三日光陰,便將陰維脈盡數打通!
陽維陰維兩脈貫通,陰陽相合,自有一種生生不息造化之意。戚澤張口吐出一絲腥臭氣息,只覺周身輕盈,由內而外的脫胎換骨。若是先得到五真玄音劍訣,八脈閉鎖之下,極難生出內息真氣,偏偏白雲道姑以禪功相贈,機緣巧合開啟眼識,證就初禪,再轉修天虹子劍訣,便有高屋建瓴、一蹴而就之感。
在戚澤這裡,佛道兩門功法相互補益促進,而非南轅北轍,倒是大出白雲道姑意料之外。那道姑療傷已畢,精神奕奕,說道:「修道之途,循序漸進,沒得捷徑可走,你雖兼修兩家法門,但到了金丹之前,須得做出抉擇,不然定會影響你的道途!」
戚澤道:「多謝道長提點!道長此去伏龍鎮,有何打算?」白雲道姑道:「貧道此來,是為了奪取地雲草,但有火蛟作梗,只能暫時作罷。我要將小荷帶回山門,傳授道法,令其築基練氣,再尋高手同門前來,誅除火蛟!」
戚澤道:「小荷能得道長為師,正是仙緣遇合,晚輩也替她高興!」白雲道姑道:「修道不易,須得有正法師承,還需有護道煉魔之功,你也不必妄自菲薄,你有《小無相禪功》與天虹子劍術在手,未必就比大派弟子差了。只是須當守正持中,時時如履薄冰,莫要墮入魔道,則道業可期!」
伏龍鎮中,齊家大宅,齊乾心情焦躁,在大廳中走來走去,齊承與齊福一去多日,卻無絲毫消息傳回,以齊承的說法,早該得手那捲劍譜,返回齊家。齊乾忖道:「就算承兒辦事不力,齊福也不會如此冒進,是死是活總會回來報信!除非……」越想越是心急如焚。
正在焦躁之際,大廳之上忽有一個聲音響動,「大兄何以如此焦躁?」玄光閃動,一位身披大氅的高大漢子已然現身。齊乾大喜,叫道:「二弟!你可算回來了!」
來人正是齊乾胞弟齊坤,自小拜入一家修道門戶修行,直至成年才偶爾回家省親一次,齊家能有今日,得益於其良多。齊坤生的方面大耳,倒是一副生猛面相,聞言道:「出了何事?」
齊乾將齊承去取天虹子衣缽遲遲未歸之事道出,齊坤面無表情,道:「大兄糊塗!那甚麼天虹子若有本事,豈會將心血傳承平白暴露在外,便宜了外人?可見也非是甚麼精奧的道訣,還平白沒了齊承與齊福兩個!」
齊乾道:「齊福死便死了,齊承可是我們齊家的根苗,不容有失!齊福臨去時,我將千陰幡交託給那奴才,你可有法子察知其等下落?」
齊坤道:「哦?既然齊福拿走了千陰幡,那便還有法子!」張口吐出一道光華,光華之中現出一面長有丈許,寬有五尺的長幡,赫然又是一面千陰幡!
齊家的千陰幡本就是從齊坤手中討來的祭煉之法,這面長幡是齊坤祭煉了多年,早已與心意相通,厲害之極。齊坤又是吐出一口金色丹氣,撲在幡上,那長幡一抖,驀得旋動起來,過得良久,幡杆一晃,已是指定了伏龍山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