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捕頭?」安樂看著身披春雨,疾步趕來的黃顯,微微一楞。
對方形色匆匆,顯然不是專門來與他打招呼的。
「安公子,在下剛去了趟客棧,未尋見你,得小二告知,你去往西湖方向,便趕來尋你。」
黃捕頭笑呵呵說道。
話語落畢,他抱拳,滿臉笑意:「先恭喜安公子,被林府選中,為那些即將出征的林府公子們作畫留念。」
「安某僥倖而已,得花夫人與老太君薄倖畫作,方有機會留在林府作畫。」
「還得多謝黃捕頭帶我入林府。」
安樂撐著油紙傘,微微曲身道謝。
「哎,這舉手之勞罷了,本也是九姑娘讓我來尋安公子,黃某隻是個帶路的哈哈哈。」
黃捕頭得到安樂的道謝,心情頗好,笑道。
「不知黃捕頭尋安某何事?」安樂問道。
「對,說正事,在下還真有事想要拜託安公子,安公子的畫,以真實得名,在下想請安公子作一幅畫。」
黃捕頭正色道。
「作畫?」
安樂疑惑:「為誰作畫?」
黃捕頭抹了把臉,甩掉些春雨水漬,道:「安公子,不瞞你說,是黃某擅自請公子作畫,為一位黑衙追捕的嫌犯。」
「那嫌犯沒有具體的模樣,但有人口述了些描述言語,想請安公子以這些描述言語畫出嫌犯的模樣,安公子的畫以真實著稱,也許能還原更多嫌犯的模樣來。」
安樂聞言不由恍然,原來是作通緝畫。
這個難度倒是不算大,主要哪怕畫岔了,也不會有太大影響,因為本來就沒有嫌犯真正的模樣。
但若是有特徵描述,安樂也有把握畫個七八分像,通緝起來就更加容易。
安樂沒有拒絕,黃捕頭與他有恩,這個請求,他答應了。
「那待我今日從林府離開,便徑直去黑衙尋黃捕頭,到時候作畫便可。」
安樂笑著說道。
黃捕頭看安樂答應的痛快,心頭不禁歡喜,只覺得這少年可以處。
「嗯?安公子這是開氣血成功了?」黃捕頭關注到安樂身軀中隱而不發的氣血,不由震驚道。
因為他記得安樂說他才剛修行啟蒙,這才過了一日,就踏足鍛體第一境。
這天賦有點妖啊!
「昨日花夫人贈了修行典籍,借典籍踏足了第一境。」
安樂臉上也不由露出笑容,突破的快樂,有人分享才會更快樂。
「看來安公子只是啟蒙慢,真的開始修行,天賦堪稱極佳,可惜起步晚了。」黃捕頭感到很可惜。
二人又聊了一會兒,安樂順手從黃捕頭身上,將最後一縷歲月氣給薅走。
得到安樂承諾的黃捕頭,還要忙於公事,便告辭離開。
春雨綿延的臨安府,在交錯縱橫的巷弄間,飛檐映日的高樓間,在披著蓑衣打著傘的行人間。
安樂撐著油紙傘,邁開步伐。
踩著細流的雨水,漸漸走向那安靜的長街深處。
……
……
「安樂,崇州人士,去年秋,過崇州鄉試,中舉來臨安,擅詩詞與作畫,未曾修行啟蒙,鍛體不通,非修行者。」
長街側方一處高聳酒樓,六角重檐,雕樑畫棟,裝修奢華且高貴,名曰:醉龍閣。
臨安府有三大名樓,分別為望湖樓,臨花閣與醉龍閣。
醉龍閣因為靠近長街深處,毗鄰多處貴人府邸,生意頗好,往來皆顯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