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鷓言輕輕拱手,語氣平淡地回答道:
「殺郁慕高。」
「唔。」
李通崖在心中嗤笑一聲,面上微微一笑,輕聲道:
「若是鷓言兄為了此事而來,那便請回吧。」
「嶺兒,送客。」
上首的李通崖喚了一聲,在角落裡默默站著的李玄嶺上前一步,安鷓言連忙擺擺手,急忙道:
「通崖兄且聽我一言!」
李通崖本也沒想將他不客氣地趕走,聞聲扭頭來看他,安鷓言連忙道:
「通崖兄!雖然貴族有劍仙庇護,無人敢輕視,但郁家早有一掃望月湖之志,縱使不敢明面上侵吞貴族,但暗地裡的手腳絕對少不了!郁慕高不敢針對通崖兄,但尋上幾個客卿、散修和外宗弟子暗地裡襲殺貴族弟子卻是能做出來的,要叫貴族的出色後輩通通夭折才肯放心」
「劍仙修為深厚,卻遠在南疆,郁家在宗內也有靠山,只要留不下把柄,青穗劍仙難道還能飛躍萬里為了一個兩個莫名其妙身亡的子侄輩出手不成」
安鷓言卻大大咧咧地將這些話明明白白地放到檯面上來講,聽得李通崖皺眉不止,凝聲道:
「鷓言兄倒是對郁家頗為了解。」
安鷓言這番話不曾勸動李通崖,反叫李通崖聽得疑竇叢生,毗鄰而居這麼些年,雙方在對方地盤上都有不少暗子,李通崖對這人幹的事也有所耳聞,心中暗忖道:
「郁慕高為人狠毒,這事確是會做得出,但這安鷓言一向自私吝嗇,不像是個有這樣大局的,今個怎地一反常態,能說出這種話來。」
安鷓言見李通崖低頭不復言語,以為他動了心,趁熱打鐵道:
「人無害虎心,虎有傷人意!雖然貴族安安份份地待在地盤上,但郁家若是要維持住如今獨霸望月湖的局面,必然是要壓制住貴族的,無處從通崖兄身上入手,那定是要謀害貴族的晚輩。」
李通崖搖搖頭,尋了藉口沉聲道:
「郁慕高郁慕劍皆是天賦不錯,郁家郁蕭貴是築基不說,蕭字輩還有好幾個練氣巔峰,萬不必忌憚我李家,通崖還是那句話,鷓言兄若是為此事而來,那便不必再說了,還請回吧。」
安鷓言見他果然無動於衷,也不氣不急,低聲道:
「鷓言的話字字屬實,通崖兄心裡也曉得,若是貴族不信,再等上幾年,便曉得在下的提醒。」
言罷一抱拳,駕著風告辭離開,李通崖則在原地站了一陣,李玄嶺遲疑地上前,低聲道:
「孩兒見這人的話也頗有道理,還是要小心為上。」
李通崖皺著眉頭,坐回上首,越發覺得不對勁,思忖了幾息,回答道:
「不是安鷓言說得出來的話,這恐怕是安景明出的主意。」
又回憶了一番郁慕高的性子,想想安家與郁家還頗為親近的樣子,李通崖有些煩悶,輕聲道:
「以郁慕高的性子,這事情準會做得出來,不止只是針對我家,安景明恐怕也在郁慕高心頭記掛上了,故而急急忙忙地要尋人手對付郁慕高。」
李玄嶺在一旁站著,皺眉回聲道:
「可這人成日在郁家不說,出門也有練氣巔峰的修士保護,哪裡是那麼好殺的,不過是白白得罪郁家罷了。」
李通崖點點頭,溫聲道:
「這本是不切實際的事,今後叫族中子弟不要離家,一切等上蕭家的謀劃結束後再談,到時候能借一借蕭家之力,不至於讓郁家一天天橫行霸道下去。」
李玄嶺將他的話記下,李通崖望了望天色,囑咐道:
「如今有了蛇元丹,我也可以試著閉關突破練氣九層,雖然距離突破練氣八層才過去兩三年,有些匆忙,但也是沒有辦法的事,畢竟要趕在六十歲之前嘗試突破築基」
李玄嶺咬咬牙,眼中浮現一抹濃的化不開的憂慮,在心裡組織了許久的語言,這才忐忑不安地道:
「兒子聽聞練氣突破築基九死一生,如今父親練氣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