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的修為,就是家中的定海神針,兒子怕」
李通崖先是呆了呆,低低一嘆,望著自己已經為人父的長子,見他唇上已經長齊了鬍鬚,心中也有些許欣慰,回答道:
「你父親我這一身修為只服食過三枚丹藥和一道籙氣,其餘全靠自己刻苦修煉,不曾像那三宗七門般服食過過什麼寶藥和靈物,突破起來確實是九死一生」
見著李玄嶺擔憂的眼神,李通崖笑道:
「只是我在修仙一道上勤勤懇懇日夜不息,為的就是在六十歲之前能趕上築基,多那一成半成的把握,如今我李家若想要更進一步,就必須有一個築基修士,在這偌大的望月湖,只有築基修士才能說得上話。」
「有你四叔的威勢,我李家五十年內無憂,正是突破築基的大好時機,若是我突破不成,身死道消,郁家也不會拿我李家怎麼樣,反而會大大放鬆警惕。」
「兒子知道了。」
李玄嶺拱拱手,李通崖微微點頭,幾步出了院子,駕著風往南邊的眉尺峰飛去。
李玄嶺頗為擔憂,望著李通崖駕風而去的背影,心中還是希望李通崖閉關突破築基的那一天晚一點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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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涇鎮。
黎涇鎮中占地最大,最為奢華的院子並非李玄宣在山下的宅院,若是按占地面積和富麗程度來比較,李玄宣的院子恐怕要排在後頭,那些族叔族老們的宅子是數一數二的,再往下是陳柳任田四家,最後才能輪得到李玄宣。
陳冬河這幾年鎮守華芊山,藉助山上的靈泉修煉,數年不曾回陳家,不曾想陳家的宅子已經大到了這種地步,全家上下有三百多口人,若是沒有一張記載著姓名的地圖,恐怕都尋不到某人住在哪裡。
他這才走到院前,耳邊頓時噼里啪啦一陣爆竹響,兩旁皆立著人,他唯一健在的哥哥已經五十多歲,是院子裡的大老爺,在門口恭恭敬敬地等著他。
而一個穿著襖衣的男孩在門前望著他,陳冬河靈識一掃,便知道這位就是讓家中喚他回來的那個靈竅子。
「如今多大了?」
「八歲。」
陳冬河仔細看了一眼,那孩子咬著唇直直地盯著他,陳冬河再度問道:
「叫什麼名字?」
「陳睦峰。」
陳冬河站起身,這才看見自己的哥哥湊上前來,語氣恭恭敬敬,生疏得可怕:
「此次請仙師來,是希望能讓仙師帶一帶這孩子…陳家感激不盡!」
言罷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一片人也跪跟著下去磕頭,哀求聲如潮水般傳來,陳冬河盯著男孩的模樣,沒有去管四周的人群,暗忖道:
「這孩子卻不能讓我親自來帶,平白留下把柄,給他尋一個不錯的人家,也算是給陳家一個交代了。」
於是扶起自己那哥哥,沉聲道:
「我雖然不能親自帶這孩子,卻能給他尋一個良師…」
陳老太爺卻呆呆地一愣,臉色變幻不定,遲疑地道:
「這良師姓田還是姓柳?」
陳冬河不常在山下接觸外姓修士,聽了這話倒是一愣,心中恍然大悟,暗道:
「李家外姓修士如今幾十年下來也有三四十個了,其中大部分都是胎息一二層的,卻也有三四個胎息四層…恐怕也有派系之分,此事也事關陳家的立場…」
陳老太爺見了陳冬河的模樣,一時間有些慌亂,滿是皺紋的臉擠個笑容,急忙道:
「非是我等質疑仙師決定,要不知廉恥地挑挑揀揀,只是要讓我家知道那良師的姓名…也好懂得投到了哪些人門下。」
陳冬河擺擺手,笑盈盈地道:
「哥哥放心,這人姓李。」
「姓李?!」
陳老太爺頓時大喜過望,咧開嘴笑著,露出幾個爛牙,笑道:
「姓李好啊!姓李好啊!」
陳冬河哈哈一笑,牽起陳睦峰的手,駕風而起,留下一群人在地上羨慕地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