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吹拂,寧靜祥和,草地、森林、溪流、村落循環換位,直至夢境停滯在一處石樁前。鈴木友紀見到了如泡影般離散的無臉孔人群,也見到了泡影間肅穆注視著石樁的白袍魔術師。
他是老者,亦是少年,他應該是侵入鈴木友紀夢境的「來客」。
石樁上依稀可見一道深入其中的溝壑,原本像是插著什麼。
「阿瓦隆只對無罪之人開放,少年。你覺得自己有罪嗎?」
那位白袍魔術師突兀地問了鈴木友紀一句,並不在意鈴木友紀看破夢境的意志力。他沒有惡意,也同樣不持有善意,單純有緣相遇罷了。
鈴木友紀想起了自己在夏朝異聞帶的作為,如果是女性的自己在這裡,肯定回答自己無罪。畢竟動手的是Berserker白起,推動屠殺發生的是仙人太公望。後續發展完全超出自己的預測。
「按很多神話故事,人從誕生起都帶有原罪,沒什麼好在意的。我也一樣,經常會夢到自己站在這裡。」
聽到這,鈴木友紀醒悟到並非對方侵入自己的夢中,而是自己被拉入了對方的夢境。
「你是什麼人?」
鈴木友紀覺得對方肯定是有名的古典魔術師,只是自己無法根據所見解析對方的情報。
白袍魔術師沒有回應,他只是注視著石樁,平靜述說:「英靈座上某個熟人托我考察一下你,那個蘑菇頭老道士挺看重你的。」
想起冠位從者太公望的形象,被稱呼為道士,似乎也沒什麼問題。
「能考察什麼呢?太麻煩了,少年,你救不了這條時間線的人理。這條時間線本就錯誤了,被外力牽引進了死路,不只是末日提前,各種麻煩也會接二連三地爆發。我是看不到什麼拯救的希望。」
白袍魔術師只允許自己述說,不讓鈴木友紀中途插話,等他講完預言,他微微抬頭,將視線轉到鈴木友紀身上。
「你想要做什麼?」
鈴木友紀看得出對方是個怕麻煩的人,但不像是故意說一堆喪氣話,對方是認真的。屬於智者預見了前方的陷坑,提前站出來指引過路人注意避讓。
「太公望可以是冠位Rider,你也是持有冠位資格的英靈?」鈴木友紀覺得對方的眼眸極為特別,這也是他一眼就信任對方預言的原因。
「當英靈也很麻煩的,冠位英靈更是麻煩中的大麻煩。只要有更合適的人選,我才不想當。」
「達·芬奇女士也有比擬冠位的實力,她」
「她是個瘋子,不是正常的從者。她只是想利用人理瀕臨毀滅的舞台盡情取樂罷了。你非要指著她說她有逆轉絕境的可能性,我也得承認,但你要指望她拯救人理她做不到的。就你,不要指望別人。少年,如果你非要堅持,那麼上前來。」
白袍魔術師用憐憫的目光注視著鈴木友紀,「來,告訴我。你想要做什麼?」
「守護人理。」
永遠是這個回答,並非拯救,而是守護。鈴木友紀在任何情況下,面臨任何外界因素,都只會回答這句話。這是屬於他的意義,他的使命。
「」,
白袍魔術師沉默一陣,轉開視線,小聲嘀咕了一句,「使命什麼的,太無趣了。」
微風吹過,一切都化為繁華泡影,一切都綻放為鮮花飄散。鈴木友紀感到失重墜落,下一刻他從睡夢中驚醒過來,自己身處博物館內的一處貴賓室,因為沒有窗戶和時鐘,他沒法第一時間分辨時間。
從床鋪上爬起,鈴木友紀坐在床沿,正對著牆壁上一幅幅縮小版的名畫複製品。
他想起了剛才的夢,那位白袍魔術師最開始提到了阿瓦隆,結合自己之前機緣巧合下觸碰過亞瑟王的劍鞘。兩條線索結合,對方或許是傳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