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不群冷冷一笑,說道:「我若是還不出關,這華山派是否還歸我執掌,可就不好說了,你這逆徒,為何把那些劍宗棄徒放上山去?」
寧中則瞧著徐寧,心頭也頗有不善,這一次居然沒有維護這個最心愛的徒兒。
徐寧早有準備,訕笑著說道:「徒兒也是覺得,我們華山派人才凋零,若是能多幾個師叔師伯,也好給師父師娘壯一狀聲勢。師父師娘莫要擔心,徒兒雖然把那三人放了上思過崖,卻早就把山洞裡的劍術招法,悄悄刪改了許多關鍵之處,他們就算苦練十年,也絕對不是師父師娘對手。」
徐寧當下就把自己偷偷刪改的數百處劍術招法,一一跟岳不群和寧中則分說,岳不群這才臉色稍霽,寧中則也臉色變得和緩,笑罵道:「你這小子,就是詭詐,他們學了這些刪改的劍法,對上別派中人,自是劍術大進,但對上我們夫妻,便要給生生克制,根本無法跟我和你師父對敵。」
徐寧嘿嘿一笑說道:「我雖然有替師父師娘收伏這些劍宗棄徒,替我華山派壯典門面的意思,但怎好自己做主?萬一師父師娘不喜歡,隨手殺了這些貨色就是,也不耽擱什麼功夫。」
岳不群又氣又笑,罵道:「你這個混賬小子,看來是不想下思過崖了,這件事兒了,你就在思過崖上再呆一年,不把抱元勁大成,不得下山。」
徐寧苦著臉,想要跟師娘寧中則求情,但卻又想不出來該用什麼藉口,再加上他也想繼續閉關修煉武功,思過崖上沒什麼人,倒也算是好去處,就沒有再多辯解。
他這般表現,在岳不群和寧中則眼裡,只覺得這個大弟子雖然飛揚跳脫,古怪精靈,但卻老實聽話,肯虛心認錯,頓時又偏愛幾分。
岳不群嘆息了一聲,說道:「我五嶽劍派當年失傳的劍術太多,這一次我和你師娘整理本門劍法,雖然還未至於大成,但多少也恢復了本門劍術的六七分面目,正好封不平這些人來我花上,就用他們來試試劍法罷。寧兒,你跟我和你師娘一起上去,替為師掠陣。」
岳不群本來也懷疑徐寧為何有膽氣孤身單劍阻路。
徐寧能擊敗封不平三人,還可以推脫是因為學了思過崖上的五嶽劍派失傳劍法,從而劍術大進,待得封不平等人也學會了,仗著數十年深厚功力,豈不是輕易便可擊敗這個大弟子?
當他知道是因為徐寧篡改了山洞裡的劍術招式,登時就放心下來,不過岳不群為人謹慎,故而才要夫人和大弟子一起掠陣,對敵劍宗三弟子的時候,方可萬無一失。
徐寧嘻嘻一笑,跟著岳不群和寧中則直上思過崖,待得三人進了思過崖後山洞,卻見封不平,成不憂,叢不棄等三人各自坐在洞壁前,呆呆的望著頭頂上的諸般招數,時而一躍而起,劍光霍霍,演練招數,演練數招之後,又跌坐地上苦苦思索,心無旁騖之下,居然沒有發現三人進來。
徐寧瞧了三人一眼,猛然看到封不平陰鷙的面孔上,忽然小腹一熱,一股熱浪湧上心頭,忽然冒出一個念頭來:「這位劍宗首徒,倒也算得面容堅毅,儀表不凡,堂堂男兒氣概……」
這個念頭才自冒出來,徐寧就嚇了一跳,猛然大叫一聲,好像是發現了什麼最可怕的事務。
岳不群十分關心這個大弟子,忍不住關懷道:「寧兒!你發現了什麼?」
徐寧哈哈一笑,充滿了苦澀,他此時瞧向自己的師父,居然覺得岳不群儒雅不凡,生得十分好看……
「尼瑪了個逼!這是要出櫃的兆頭啊!」
徐寧怕岳不群懷疑,連忙把聲音壓的極低,小聲說道:「有個關鍵地方,弟子忘了改動,才驚叫出聲。」他隨手給岳不群指了一指,岳不群瞧了一眼,微笑道:「也不差這一兩處,值不當如此失態。」
岳不群讓徐寧站到一邊,自己昂然踏前數步,喝道:「三位可看夠了本門劍術嗎?」
封不平,成不憂,叢不棄等三人,早就被徐寧的驚呼震動,此時都站了起來,冷然瞧著這師徒三人,封不平冷冷喝道:「本門的劍術,我劍宗弟子愛看多久,就看多久,你又管得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