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杉越仔細聽著謝宸說的話，將每一個字都牢牢記在心裡，但他越是聽就越覺得謝宸這個卡塞爾學院的學生在情報把控這方面有著嚴重的不足。

    『昂熱那個老頭最近這一批學生素質不怎麼樣，這麼輕易的就被套出話了……』

    下次如果再見面上杉越就有了嘲笑那個老頭的資本，這傢伙只是戰鬥力強了點，教學生的本領也不怎麼樣嘛……

    謝宸像是難得發牢騷一次的社畜，話匣子一打開似乎就沒有停下來的趨勢，從他嘴裡說出的內容也越來越能輕易的撥動上杉越的心弦。

    「聽說現在這個大家長好像是一個通過整容的外國人，這麼高身份的人我都接觸不到，讓我怎麼調查，還有那三個孩子，皇都不知道跑哪去了，誰知道是不是親生的……」

    謝宸將大致信息模模糊糊的透露出去，在覺得效果差不多的時候一頭栽倒在吧檯上。

    「什麼？老弟你別賣關子，繼續說啊！」

    上杉越正聽得起勁，謝宸卻突然住嘴了，這就像下載完資源褲子都脫了最後發現裡面內容是花園寶寶一樣，總之正值高齡的上杉越難受的想死。

    「應該是喝醉了吧，你們兩個真是能喝，我店裡這些放了好一陣子的藏酒都被你們喝光了。」

    店主開口，上杉越這才注意到吧檯上已經擺滿了空空如也的燒酒瓶子，這都是他們二人的傑作。

    上杉越知道今天應該是弄不到更多的消息了，他的血統強大不在意這些酒精的影響，但謝宸顯然沒這本事。

    趁著所有人不注意，謝宸伸出一隻手戳了戳夏彌的胳膊，後者也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

    「老闆，今晚多謝招待，您算一下賬，我們要回去了。」

    「十三萬零九百円，承蒙惠顧十三萬。」這是一單大生意，店主很大方的抹了零。

    這些錢相當於六千多軟妹幣，只是一頓飯絕對算得上是一次大消費。

    實際上這家店的料理很便宜，這些錢都花費在謝宸和上杉越喝的酒上面。

    由於謝宸大手一揮什麼酒都讓店主直接拿上，就連十多年的藏酒都喝了幾瓶，所以價格還是十分公道的。

    夏彌乾淨利落付了錢，先是將小背包背在身上，之後費力攙起『爛醉如泥』的謝宸，打了聲招呼之後離開了小店。

    「哎……」

    看著被攙扶離去的謝宸，上杉越不由得嘆了口氣。

    「賣拉麵的，總覺得你今晚心事重重的，和往常大不相同。」店主利落的收拾著桌子，將碗筷洗淨後一一擺放整齊。

    「有嗎？怎麼可能，好不容易找到這麼一個冤大頭請我喝酒，我怎麼有心思想其他的事情？」

    上杉越咧著嘴笑了笑，拿起最後的半瓶酒向嘴裡猛灌。

    「也對，那個孩子真的是善良過頭了，竟然會請你這種糟蹋料理的人喝酒。」店主表情憤憤，似乎是在為謝宸所花的錢抱不平。

    「糟蹋料理的傢伙，死之後一定會被打進地獄的！」

    上杉越沉默，良久後他掏出一盒廉價香菸，抽出一根點燃。

    煙霧升騰從他的口鼻噴出，初始是一條煙柱，之後破碎裊裊升起，向著四周擴散，逐漸將上杉越的臉龐籠罩。

    「是啊，我這種人死後一定會下地獄的。」

    上杉越終於是開口，似乎是在回應店主的那句話，又似乎是在說其他的事情。

    店主抬起頭看向這個相處了接近十年的朋友，這一刻是那麼陌生。

    賣拉麵的此時應該是怎麼表情？店主很想看一看，可惜煙霧擋住了上杉越的面龐，迷迷濛蒙的看不清楚。

    ————

    出租車上，依偎在夏彌肩膀上的謝宸突然睜開了眼睛。

    他的眼中一片清明，哪裡還有半點剛剛在料理店醉酒恍惚的模樣？

    作為一個混跡多個世界的輪迴者，演技也是一項必修課，很顯然在龍族世界的這麼多年謝宸非但沒有將演技落下，反倒是更加精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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