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域武者雖然損失極多,但好在各大宗門和家族都是自己要求參戰,並不是有人強迫他們,而且楚帝為此還開了「後門」,給了他們退出的權利。
參戰的武者要麼是來自於名門望族、要麼是來自於仙家高徒,各自在各自的家族和疆域內作威作福習慣了,還以為走到什麼地方都有人會順著他們。
狂妄自大也是他們經此劫難的根源之一。
「或許經歷這一戰,東域武者會成長不少!」
楚聽寒轉眸看向四周,剛才宣布「獲勝」的喜悅已經消散,他們坐在島嶼上,身邊已經沒有熟悉的面孔和熟悉的聲音,一股難以言語的失落感和空洞感充斥著他們心頭。
他們個個失魂落魄坐在地上,有些人甚至於暗暗垂淚,掩面痛哭。
「哎!」齊靈羽長嘆一聲,不僅僅是中小型家族和宗門的弟子是如此,頂尖宗門和鼎盛宗門的弟子也是如此,也知道他們失去同門手足之後的悲愴。
「此次玄武營損失最大,郡主怎沒有絲毫悲傷?」王正陽收拾複雜心情後,卻發現楚聽寒格外平靜,須知玄武營的將士在這一戰中十不存一。
玄武營足足百人參戰,而如今回到島嶼上的武者,卻只有區區二十多人。
也就是說,有超過八十多位武者死在這一戰之中。
「呵呵。」楚聽寒聞言冷笑兩聲,默然回答道:「習慣了。」
「王正陽聖子,等你習慣了,也會像我這樣!」
習慣,真是一個可怕的東西。
見多了死亡,你自然就不在畏懼死亡。
楚聽寒自幼跟隨梁王南征北戰,魔界的戰場,那一處不是屍骨成山血流成河的慘狀。
身為將門兒女,沙場老兵,楚聽寒早已經見多了骨肉離別,見多了袍澤戰死。
正如她所言,習慣了就好。
但縱然如此,楚聽寒依舊難掩眼眸深處的那抹悲傷,似乎連她這位早已經習慣戰場殘酷的老兵,也無法抵抗這種袍澤戰死的悲愴。
「習慣嗎?呵呵。」王正陽失聲而笑,隨之搖頭,「恐怕我們永遠都習慣不了,因為我們畢竟是修道者,不是上戰場的士兵。」
王正陽說得也沒錯,這一戰的參與者,都乃是世家弟子和宗門高徒,並不是征戰沙場的將士和士兵,恐怕永遠無法做到像楚聽寒這樣面對袍澤死去之時的冷漠。
楚聽寒僅僅是笑了笑,並未與王正陽過多爭執。
眾人在島嶼上休息療傷了小半天時間,雖說傷勢不曾痊癒,但好在也不在惡化。
「結束了!」
「我感覺到獵界的法陣開始運轉了。」
楚聽寒突然抬起頭來看向雲空,島嶼周圍忽然颳起一陣陣的微風,其內蘊含著某種難以言語的神秘力量。
這顯然是獵界法陣運轉的感覺。
此刻獵界法陣運轉,想來是要將所有在法陣之內的武者傳送出去。
這也標誌著這一次的獵界狩獵,正式結束。
楚聽寒當即吩咐下去,讓島嶼之上所有武者做好準備,不久便會將他們傳送離開。
果不其然。
楚聽寒的命令剛剛下達不久,有一道乳白色光柱從天而降,籠罩在島嶼上一位武者的身上。
隨後,光柱緩緩升空而起,最終消失不見蹤影。
隨著光柱一同消失的,還有那位被光柱籠罩的武者。
第一道光柱落下後,陸陸續續又有數道光柱落下籠罩武者,到最後,大量光柱從天而降,落在獵界天地內的各處,將在獵界內的武者全部傳送離開。
轟光柱落在林白的身上,他沒有反抗,眼前只有炫目刺眼的白芒。
似乎有人拉扯著林白的肩膀,將他身體向著高空之上拉去。
等到眼前炫目刺眼的光芒消失的那一刻,他已經回到了羽化天宮前方的巨大廣場中。
「好!東域的兒郎們,可真是給我們長臉啊。」
「來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