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多利亞只來得張開嘴、試圖喊出第一個詞兒。
然後,這棟兩層木屋便一整個兒地傾塌了。從遠處看,這木屋就好像被裝在一個巨大而透明的塑料盒子裡。現在有一隻無形的巨大手掌從天空壓下,將盒子壓癟了。
坍塌時發出巨大的聲響,騰起濃重煙霧。木材與金屬擠壓一處,隨後化為碎片。這屋子裡此刻有三個人。但在幾秒鐘的時間裡,這三個人統統被掩埋在廢墟之下。
襲擊者從樹林中走出來。一共就只有兩個人而已。
「你把她們都給殺了。安同志可不想看見這樣子,他想要活的。至少顏尉子得是活著的。」一個人對另外一個金髮男子說。
但那一位低哼了一聲:「她們沒那麼容易死。那些警衛說還有第三個人——或許那個人是個麻煩。」
「可是那些傢伙也不清楚他們被雇來保護誰。」先前說話的男人拋了拋手裡一枚徽章——這是在中都相當有名的一家安保公司的徽章,常常出現在某些大型企業里,「只說可能是a級,還說可能是新人類。但在他們面前一直藏頭露尾……想來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人物。」
「那麼也殺了,只帶顏尉子回去。」金髮的男人笑笑,向前走出幾步忽然又說,「這樣真痛快。」
他的同伴疑惑地「嗯」了一聲。
金髮的男人便又笑起來:「這讓我覺得回到了從前。那時候我們可不會考慮什麼民意——要因為那些平民縮手縮腳。說實話,我一點也不喜歡被叫做『同志』。」
「也許這樣的日子不會太久了。」他的同伴說。同時向那片廢墟處擺了一下手。
一片六角形的乳白色光盾忽然出現在廢墟的某處。隨即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地撞了一下那樣,短暫地變得明亮。它的確是被撞上了——維多利亞的身影出現在虛空裡。她驚恐地向這邊看了一眼,很快消失。
然而那男人又隨意地擺了擺手,於是更多的六角形光盾出現了。
維多利亞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地撞擊在那些光盾上——看起來就好像她自己故意撞上去一樣。但實際上將她牢牢禁錮的那個男人的能力卻很廢柴,廢柴到了如非現在這種狀況,他幾乎就是一個普通人的地步。
他的外號叫補匠。就和鞋匠、木匠、磚瓦匠這類人一樣。不過他修補的東西比較特殊——是畸變的空間。這意味著他甚至不需要刻意尋找擁有虛空跳躍能力的敵人將會出現在哪裡——他只要修修補補就好了。但此時他的能力發揮巨大作用,驚慌之中的維多利亞已經被他困死了。
然後,他身邊那個金髮的男子也一邊向前走一邊伸出了手。
重力場。三倍重力場疊加到維多利亞的身上,她幾乎是在一瞬間裡被自己壓倒在地、失去平衡。
「很漂亮的小姑娘。要是壓成肉醬就太殘忍了。」補匠對金髮男人說。
「對於死亡來說沒有什麼事情是殘忍的。」金髮的男人說。
但他的話音剛落,廢墟的另一處就又站起一個苗條的身影來。
這時候月亮已經東傾。月華正好投在那個身影的臉上。
金髮的男人即將握緊的手微微一顫。難以置信地停下腳步。然後他低聲說:「你看到了嗎?」。
但補匠沒有立即回答他的話,而是眯起眼睛,盯著十米遠處的那張臉仔細看了看,隨後長出一口氣:「老兄。我們抓到大魚了。」
又一個重力場在他話音落下的一剎那出現在於清清的周圍。這一次是五倍重力——於清清腳下的那堆雜亂建材發出爆米花開裂一樣的脆響。只一瞬間便憑空矮下去幾寸。
但並不包括於清清。
在兩個男人的視線里。她甚至還可以慢慢抬起手,抹了一把臉。臉上的污灰與臉頰處的彩妝一同被抹掉,露出兩對、六片閃閃發光的細鱗來。
然後於清清摘掉了遮擋著瞳孔的美瞳。兩條艷紅的狹長瞳孔在夜色里灼灼發亮。
接著……她邁步向兩個人走過來!
金髮的男人難以置信地倒吸一口涼氣。常人在長時間承受三倍重力的時候就有可能致命,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