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紫陽站起身,沉聲道:「你跟我來。」
又擺擺手:「廣原,你和昭然在這裡坐一會兒。」
他說該讓自己多知道一些事情——這一句話就在李真的心中掀起了波瀾。他對於自己的認知一直是相當模糊的,雖然北院有各種先進設備,然而他畢竟不敢將自己交給那些還不能完全信任的研究員。這種自我保護心理也許有些多餘,但當一個人擁有了秘密時,第一反應總會是將其隱藏起來,而非滿世界地宣揚。
更何況,他覺得自己身上正在發生的事情遠超任何人想像,甚至從未在歷史上記載過。
於是他站起身,看到戴炳成對自己微微點頭,而後隨老人走進另一間屋子。
這應當是個書房。最顯眼的是書桌上的電腦。那現代科技的造物出現在這麼一個房間裡有些突兀,不過老人看起來對這事物駕輕就熟,直接走到書桌後將寬大的屏幕翻轉過來,然後吩咐李真坐下來說話。
於是他見到了屏幕上的三個人像。相當眼熟。
老人在他身邊的椅子上坐下來,指著那三個人問:「有印象麼?」
李真微微皺起眉頭,回憶一會兒之後說道:「應該在哪裡見過。但是一時說不清楚。這好像是……」
他沉吟了一會兒,眼睛一亮,不確定地問:「中間那個人,是……紅騎士?」
「對。紅騎士。」老人點點頭,「另外兩個是綠騎士、黑騎士。神農架那天晚上你們殺死了真理之門的三位騎士,這事情給我們的震動不小。廣原說你當時同那類種融合在一起……那麼你還是有自己的意識的?」
這件事李真已經對戴炳成說過一遍,自然不介意再說一遍。於是他回道:「是有自己的意識。但那種感覺很怪。不是我和蚩尤的感覺清晰地區分開,而是完全融在一起——就好像一個精神病人,這一刻只想著把所有人都殺掉,下一刻卻想著只殺掉真理之門的人,但是要將我們的人保護起來。我能夠影響它,它也能夠影響我。所以那時候它沒法使用自己的能力——因為我不允許。直到……我借著它身體裡的養分重新成了型、分離開來,才算完完全全的自己。」
老人點點頭:「所以我今天要告訴你的。就是有關真理之門、類種的事情。」
李真訝然:「您……早知道類種?」
應紫陽笑著搖頭:「我們不知道,但是真理之門的那些人知道。他們可以在咱們這裡興風作浪,咱們自然也有手段打聽到他們的消息。但是之前不夠重視,直到這件事之後才動用了一些潛伏著的力量。拿到了有分量的消息。」
李真情不自禁地挺直腰杆,下意識地握握拳:「是……什麼?」
「這東西他們早就知道。幾十年前他們得到了一片類種的殘骨,進行了一系列的研究。東非出土的亞當算是第一具具有完整形態的骸骨,所以那些人才會發了瘋。不過他們之所以這樣重視這件事,也不是單純為了研究。」
「繼續往下說之前我得先問你。你覺得真理之門是個什麼樣的組織?」
李真想了想:「是一個美洲的能力者聯盟。總部應該是在美國境內,但是與大多數西方國家都有聯繫,背後有幾個世界性的大財團支持,幕後的幾位老闆應當是猶爾人家族。」
「那麼他們的目的呢?是什麼?」
「……目的?」李真愣了一下。這種事他從前的確沒有想過。因為此前一直被灌輸的觀點就是,真理之門是敵人。既然是敵人,那麼敵人的一切行動肯定就是為了保證自己的利益,損害帝國的利益。然而今天應紫陽這麼一問,他才第一次注意到這個問題。
他們的目的是什麼?為什麼他們要和帝國對著幹?
現在不是冷戰時期,而是全球經濟一體化的時期。真理之門在平陽搞出了事情,帝國不但跑去太平洋搞了演習。還對美國進行了極其嚴厲的經濟制裁。結果就是美國這一屆的政府險些因為民怨沸騰而下台——他們究竟是為了什麼?
這類事情他可毫無頭緒。於是李真老老實實地回答:「不知道。」
老人微微一笑:「所以說,你今後要多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