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明仁眉頭緊皺,據他所知,被困在絕靈之地,基本上只能等死。
他現在不能動用法力,哪怕碰到體型大一點的野獸,他都是對手,畢竟他現在是肉體凡胎,別說法力,連神識也無法動用,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凡人。
他望向黃富貴的目光帶著一絲警惕,黃富貴是散修,還有暗器在手,真的打起來,他肯定不是黃富貴的對手。
防人之心不可無,雖說黃富貴是出了名的貪生怕死,誰也不敢保證他會不會起歪念,世上有正人君子,也有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在絕靈之地,無法使用法力,傻子才會殺死同伴,我可沒這麼傻,有個人說話也好,你沒有被禁制困住二十年,不知道那種感受,不能修煉,又沒人陪你說話,人是會瘋的。」
黃富貴意味深長的說道,抬步往前走。
「黃道友,你去哪裡?」
「找出路唄,總不能留在這裡等死吧!紫火淵的空間極其不穩定,說不定會有出路呢!你要是不想死的話,就一起吧!」
黃富貴簡單解釋一句,抬步往前走去。
王明仁略一猶豫,連忙跟了上去。
這片空間很大,他們沒有法力和神識,只能漫無目的的前進,最麻煩的是,他們已經變成了肉體凡胎,沒有食物的話,他們會活活餓死在這裡,這才是絕靈之地的可怕之處。
一個月後,某座荒涼的山峰,王明仁和黃富貴坐在一片亂石堆之中,黃富貴一臉愜意,顯得十分樂觀,王明仁眉頭緊皺,滿臉愁容。
他們走了一個月,別說其他修仙者,連一隻妖獸也看不到。
王明仁的肚子咕咕叫起來,他感覺渾身都沒有力氣,飢腸轆轆。
黃富貴取出一個白色瓷瓶,倒出一枚黃色藥丸服用,把瓷瓶遞給王明仁,道:「這是辟穀丹,你收下慢慢服用吧!一顆辟穀丹,一個月都不用進食,夠你一年用的了。」
王明仁的臉色有些古怪,疑惑道:「你身上的辟穀丹很多麼?」
黃富貴是出了名的貪生怕死,在這個時候,辟穀丹可以說是救命的東西,黃富貴這麼大度?
「嘿嘿,我早就擔心出現這種情況,我身上的辟穀丹夠咱們吃幾十年的,話說回來,你們這些出身修仙家族或者修仙門派的修士,根本沒多少憂患意識,老夫早就考慮過各種可能,你們估計只購買了地圖和解毒丹藥,根本不會隨身攜帶大量的辟穀丹和解毒丹藥。」
「你們出身不凡,從小吃喝不愁,沒有必要,你們也不會來紫火淵這種險地,你們所需要的修仙資源,宗門都能提供給你們,只要你們能積攢到足夠的貢獻點,哪像我們散修,風餐露宿,甚至連修煉的功法都不完整,更別說其他東西了。」
黃富貴一邊走著,一邊開口說道,他似乎是說給王明仁聽,又像是自言自語。
「風餐露宿也不至於吧!各大宗門不是有開設坊市麼?你們去坊市里謀生不就行了麼?有一技之長,還怕養活不了自己麼?」
王明仁隨口說道,話一出口,他就後悔了,散修連修煉的功法都不完整,更別說擁有一技之長了。
黃富貴自嘲一笑,道:「一技之長?誰不想,又有幾個能成功?坊市是有工作,那隻夠我們維持基本的生活,給人當牛做馬,只是維持基本的生活,我們還不如去世俗當個土皇帝,逍遙快活。」
「為了在仙途走的更遠,我們散修大都以獵殺妖獸為生,把腦袋系在褲腰帶上討生活,好不容易積攢下一點靈石,你讓我們去學習技藝?學的好還行,學得不好,就要重頭再來,你以為獵殺妖獸很輕鬆麼?稍有不慎,就會丟掉性命,我們獵殺妖獸是為了掙靈石,你們是為了歷練,隨身攜帶大量的好東西。」
「我認識幾位結丹期的散修,他們不知道吃了多少苦才修煉到結丹九層,為了結嬰,他們不得不到紫火淵尋找結嬰靈物,可惜他們死在了四階妖蟲口中,要不是我跑得快,就會跟他們一樣身死道消。」
黃富貴嘆氣道,面露追憶之色。
王明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