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九幽心中發冷。
他低頭看一眼自己胸口,還好只是右胸口,這一刀如果射在心口,自己已然死了。
再好的靈藥,心口碎裂也是無計可施。
他抬頭看向冷非。
冷非正靜靜看著他:「高宗主,得罪了,告辭。」
他轉身飄然而去。
眾人呆呆看著他,又呆呆看著高九幽。
「宗主!」有人反應過來,卻不敢上前,唯恐驚擾了高九幽療傷,而且看上去高九幽神色異常,仿佛隨時會狂暴。
高九幽臉色陰沉如水,渾身鼓盪,仿佛站在狂風中,一道血箭噴出去。
他一下冷靜,隨手封穴止血。
他的目光緩緩掃過眾人。
眾人不敢直視他,紛紛低下頭看地面,好像要數出來地上有幾個坑孔。
「哼,看看冷非,看看你們自己!」高九幽冷冷道:「同樣是年輕人,差距何其大!」
眾人臉露慚愧,腹誹不已。
冷非勝得過宗主你,那宗主你的一把年紀活到哪裡去了?自己該慚愧,那你身為宗主豈不更慚愧欲死?
只是誰讓他是宗主呢,他們身為弟子只能挨訓,而失敗了的宗主還能威風的訓人。
「趕緊練功!」高九幽不耐煩的一擺手,負手緩步而去,仿佛毫沒受傷。
眾人長吁一口氣,紛紛搖頭不已。
原本以為純陽宗從此之後揚眉吐氣,壓得驚雪宮與明月軒無法抬頭,讓所有人明白,男人就是男人,女人就是女人,壓不過男人的!
可惜美夢成空,這冷非竟如此厲害!
「走吧,練功去!」眾人怏怏的轉身,各自回到練功場,繼續拼命的練功。
他們練著練著,紛紛停下來,心緒煩躁。
他們再怎麼苦練,也不可能達到天靈境,達不到冷非那般境界的,看著冷非,他們莫名的絕望。
快意刀冷非的底細所有人都知道,是一個真正的奇才,十八年來一直沒練功,因為體質所限,後來服用了長生谷的洗髓丹之後,補足了先天體質,然後一發而不可收,僅僅不到兩年,已然踏上了天意境界。
兩年時間,他們甚至還沒能踏入練氣士,還在練功徘徊,這如何不讓人絕望?
冷非就像一隻奔馬,而他們就像烏龜,怎麼拼命的爬,還是沒辦法追上,註定要一生落後,只能仰望於他。
他們的努力好像只是徒勞的。
「唉……,咱們也不能比冷非,就比一比其他人嘛,咱們純陽宗弟子可不弱。」
「對對,何必非要跟冷非比,冷非只有一個,咱們又不是為了爭天下第一,能比別的宗門弟子強便好。」
「練起來吧,偷懶只能落後,想領先只能拼命苦練,沒有別的捷徑。」
「對。」
眾人再次來了勁頭,他們打不過冷非,打得過別人就好,冷非總不可能一直過來欺負他們。
況且冷非現在的境界也不屑於對付他們。
這麼一想,頓時又有了動力。
冷非飄飄返回煜王府。
一個月便是一個月,他絕不會因為煜王府里有兩個天靈境供奉而懈怠。
更何況,唐瀾雖不會喜歡上自己,但她這般美貌在眼前出現,仍是一件賞心悅目的事。
他剛剛抵達煜王府,便看到牛滿倉與八位金衣護衛下了馬,正往王府里走。
他皺了皺眉頭。
這牛滿倉乃是皇上的特使,負責宣旨,看牛滿倉一臉沉肅的模樣,顯然不是什麼好事。
「聖旨到!」一聲斷喝響在王府上空。
煜王身穿著新郎的大紅喜袍,不滿的出來,站到正廳的台階上俯看牛滿倉:「牛大人,又有什麼事?」
「皇上有旨,請靖波公主前來接旨!」牛滿倉嚴肅的道。
煜王看他的臉色陰沉,頓時知道沒好事,哼道:「父皇要小妹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