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花園內,雖然百花已經枯萎,但臘梅仍然綻放著,楊若曦穿著一件白色的狐裘,李景睿卻是穿著黑色的大氅,母子兩人漫步在小徑之中,後面緊隨著內侍和宮女。
「看看,這雪白美景之下,也不知道了隱藏了多少的醜陋。」楊若曦若有所指。
「母親說的不錯,這些醜陋只是暫時被遮住了。」李景睿苦笑道:「兒臣也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索性的是,岑先生出手了,武進已經被發配到東北去了。」
「看上去是解決問題了,但實際上,並沒有如此,只要你犯了錯誤,這些錯誤不加以解決,那就不會結束的。」楊若曦搖搖頭,說道:「這一切都僅僅是開始。」
李景睿臉上一僵,苦笑道:「孩兒知道,畢竟是孩兒犯下的錯誤,等父皇回來之後,自請父皇處罰。只是孩兒沒想到,這些人真是可惡的很,孩兒犯下的錯誤,為何要連累母親。」
「我若是不犯下錯誤,如何能讓出皇后之位呢?」楊若曦看了自己兒子一眼,兒子還是太天真了一些,什麼時候太子出了錯誤,皇后能躲掉的。
甚至這次的目標就是你的母親。只有廢除了皇后,才沒有嫡子的身份,這些年,有些人也不知道找了多少次機會,這次終於等到了。
「真是可惡。」李景睿瞬間想到了一種可能,面色更差。
「你我母子的一切,都來自於你的父皇,哼哼,別看那些人跳的歡,或許這個時候,你的父皇在暗中盯著他們呢!」楊若曦忽然說道。
李景睿臉一喜,很快就搖搖頭,說道:「父皇現在還在西域,西北道路早就被大雪覆蓋,根本就不能前進,父皇想回來,也要等到明年了。」
楊若曦並沒有說話。
「咚!咚!」一聲聲大鼓聲響起,震動了整個皇宮。
「登聞鼓!這是登聞鼓。母親,我大夏吏治清明,怎麼會有人有這麼大的冤屈,敢敲響登聞鼓。」李景睿失聲驚呼道。
「你看,這不是來了嗎?」楊若曦卻顯得風輕雲淡,說道:「岑先生雖然有對策,可實際上,別人也不是吃乾飯的,嘖嘖,這是逼著本宮出手啊!走吧!」
「武進,武進賊子!」李景睿聽了頓時想到了一種可能,俊臉猙獰,雙目赤紅,心中頓時多了一些殺機。
這些傢伙對付自己也就算了,現在還想對付自己的母親,那就犯了李景睿的忌諱了。
「你的父皇在冊封我為皇后的時候,曾經告訴我,欲戴王冠,必承其重。今日,母親也將這句話送給你。」楊若曦的聲音飄了過來。
李景睿聽了雙眼一亮,在瞬間好像又明白了什麼,很快他的臉上多了幾分堅毅。
「來吧!孤倒要看看你們還有什麼手段。」李景睿捏緊了拳頭,大踏步的跟了上去,眉宇之間多了幾分冷厲。
而此刻,整個燕京城都被武進給驚呆了,世人都知道,登聞鼓也只是一種手段而已,是皇帝做個樣子而已,大夏這麼多年了,從來無人敢敲響登聞鼓,一般的都是有司官員處置。這種越級上奏,上面的有司官員都要倒霉。
從縣、州到郡,再到朝廷各部,所有的官員都要倒霉。
皇宮前,一面碩大的戰鼓出現在廣場上,此刻,十名御林軍將士面無表情的看著武進,武進跪在金磚之上,面色平靜,絲毫沒有任何畏懼之色,甚至雙目中多了一些瘋狂。
很快,就見大夏的臣子們紛紛到來,眾人臉上或是不悅,或是興奮,或是冷漠,靜靜的看著武進,就好像是在看一隻猴子一樣。
大夏立國多年,從來就沒有人敲響登聞鼓,沒想到現在來了,敲響登聞鼓的不是百姓,而是一個御史言官,這下問題就大發了。
等到眾人看見是武進的時候,臉上的複雜之色更濃了,這是一個不怕死的傢伙,連秦王都敢冒犯,還有什麼事情不敢做的呢?
「武進,你這是什麼意思?誰讓你敲響登聞鼓的,有什麼事情,不能好好商量嗎?你,你這是為何啊?」蕭瑀急急忙忙的走了過來,步伐十分穩健,哪裡看上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