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骨城城守府內,李煜高坐寶座之上,大廳之中不僅僅有軍中大將,更是有一些老兵,這些人年長者華發已生,就算是年輕人也已經是過了而立之年,只是這些人在高句麗已經是廢掉了,不見昔日的彪悍,哪怕是在大廳內,也是不停的喝著美酒,有的人甚至失聲痛哭起來。
李煜並沒有安慰這些人,當年的戰爭誰對誰錯,已經不能說什麼了,楊廣已經死了,前朝大將也是老死者甚多,作為罪魁禍首的高句麗,也即將滅亡。
「陛下,這些人?」在李煜邊說話的向伯玉,就聽向伯玉低聲說道:「十幾年過去了,滄海桑田,年長者還好一些,但是那些青壯年,回到自己的家鄉,如何面對自己的家人?」
李煜聽了先是一愣,很快就明白了向伯玉言語的意思,天下大亂,民不聊生,這些人的家人或許早就被殺,就算是有妻女的,恐怕也是改嫁的改嫁,消失的消失,哪裡還有昔日的模樣。
「你說的不錯。」李煜化成了一聲長嘆。這是一個事實,在場的眾人都必須要面對的問題。但不得不解決,他想了想,說道:「先將這些人送回自己的家鄉,不管結果是什麼樣子,他們都必須回到自己的家鄉的,若是親人不在,可以在當地給他們找個婆娘,草原上的女人那麼多,讓王、謝兩家找些女人給他們。想來他們雖然為奴多年,但一身武力還是有的,再不行,加入鏢師行列也是可以的。人只要活著,總是有機會的。」
「陛下所言甚是。」向伯玉心中一陣苦笑,他望著大廳內眾人,臉上多了一些憐憫之色,天下局勢如此,不是誰都能解決的。正是如同李煜所的,現在能保住性命已經很不錯了。
李煜在烏骨城休整了兩日之後,讓人焚燒了烏骨城,而水師帶著大部分糧草離開烏骨城,而他自己卻率領主力朝國內城殺了過去。
就在李煜率領大軍縱橫高句麗的時候,在遙遠的漠北,武士彠歷盡千辛萬苦,終於到了夷男的牙帳,薛延陀部今年的日子並不好過,隨著夷男的戰敗,許多部落紛紛脫離薛延陀部的掌控。這種情況在草原上顯得很正常。畢竟草原上的牧民並不是群居生活,由一個個部落組成的。
「武士彠將軍,你遠道而來,可是為本汗帶來了最新的消息?」一個冬天過去了,夷男身子消瘦了一些,唯一不變的就是他眼睛,仍然是像鷹眼一樣的銳利。
「大夏皇帝神出鬼沒,不過我們已經收到的糧草已經朝盧龍塞聚集了,謝映登正在邊關厲兵秣馬,若是不出意外的話,他的大將軍令已經傳到草原上了。草原各部的兵馬已經聚集在一起,準備吞食可汗了。」武士彠喝了一口馬奶,鼻子中聞著一股腥膻之氣,勉強壓住心中的噁心。這馬奶哪裡是中原的茶好喝!
夷男聽了面色一變,他怎麼也忘不了那漫山遍野的騎兵,在那個黑暗的夜晚,一把烈火焚燒了自己的希望,數十萬大軍一夜之間分崩離析,自己的王圖霸業也在此刻消失的無影無蹤,僥倖逃到自己的老巢,周圍的部落叛亂的叛亂,相互廝殺的相互廝殺,甚至有些人開始窺視自己大軍部落。若不是自己有點底蘊,恐怕薛延陀部早就被人所滅了。
沒想到,這個時候敵人又來了,而且是如此的囂張,如此的大張旗鼓,該死的傢伙捨棄了李勣,捨棄了突厥人,捨棄了高句麗,居然來找自己的麻煩,難道認為我薛延陀部是吃素的不成?
「哼,他若要來,我薛延陀部幾十萬鐵騎要他好看。」夷男面色漲的通紅,連呼吸都變的急促起來,恨不得現在就興兵南下,和大夏決一死戰。
武士彠聽了之後,心中一陣冷笑,若是以前,夷男這句話還是有些道理的,但現在卻是不可能的,夷男兵馬頂多不過十幾萬人,而且精銳不過數萬眾,這些人哪裡是大夏的對手,甚至連周圍的部落都不敢肆意動手,和大夏對著幹,硬碰硬,那就是找死的表現。
「大汗,若這個時候和大夏硬拼,就算擊退了大夏的進攻,恐怕也是損失慘重,那個時候,不需要大夏出手,周圍的部落就能消滅了薛延陀部。」武士彠絲毫不理會夷男雙目中的怒火。
夷男聽了頓時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