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無忌不敢催促,只能緩緩退了下去。
「聽說前天你向許敬宗避道了?」李煜忽然詢問道。長孫無忌是吏部尚書,許敬宗不過是一個大理寺卿,和長孫無忌相比,雙方的地位相差太多,兩人街上相遇,肯定是許敬宗避讓在一邊。沒想到,這次居然反過來了。許敬宗居然跑到前面去了。
「陛下,這不過是一個誤會而已,臣只是想在路邊買個東西而已,沒想到許大人的車子過來了,臣讓了一下,外面就傳的沸沸揚揚了。」長孫無忌強笑道。
「空穴來風,未必無因。」李煜擺了擺手,讓長孫無忌退了下去。
許敬宗並不知道朝中的情況,他回到自己的府邸,剛剛進入府門,就見自己的父親已經退休致仕的許善心站在滴水檐下。
「父親。」許敬宗大袖飄飄,迎了上去,說道:「父親來到燕京,怎麼提前了,也好讓孩兒去迎接一番。這個時候天寒地凍的,讓父親前來燕京,是孩兒的過錯。」
許善心打量了許敬宗一眼,嘆息道:「我怕我再不來,恐怕我許氏距離滅門已經沒有多少路了。原本我以為你已經有了一絲驚醒,但現在看來,你不但沒有驚醒,反而還是意氣風發,根本就沒有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
「父親何出此言?」許敬宗面色一愣。他並沒有發現周圍有什麼變化。
「好一個許大人,你真是厲害啊!在燕京城內,威風八面,聽說就是吏部尚書的馬車見到你之後,都會躲在一邊,免得擋了你的道。」許善心冷笑道:「你好大的威風啊!不過是一個大理寺卿,有什麼資格在吏部天官面前放肆。」
許敬宗面色一變,趕緊解釋道:「孩兒哪裡知道長孫無忌是什麼意思?原本孩兒都已經做好了避道的準備了,沒想到長孫無忌根本沒有理會孩兒。哪裡想到,會有這種事情發生,也不知道被誰傳出去了,真是有口說不清。」
「人家是故意如此,難道你不知道?」許善心冷笑道:「這個消息這麼快就傳遍了京師,我在運河的時候,就聽說了你的事情,真是好厲害啊!」
「父親,這是陛下允許的,看看那麼多的錢財,孩兒這是為朝廷立下了功勞,這難道也有錯誤嗎?」許敬宗忍不住說道:「孩兒看,那些傢伙都是嫉妒孩兒的功勞,才會四處散播謠言,可惜的是,這一切,在陛下面前,根本不算什麼,只要陛下不相信這些人的話,這些人能很將孩兒怎麼樣呢?」
「可是,陛下萬一放棄了你呢?」許善心不屑的說道。
許敬宗面色一愣,忍不住說道:「為何會有這種想法,陛下英明神武,對臣子十分仁慈,豈會過河拆橋?傳揚出去,豈不是讓天下人笑話嗎?」
「陛下是不會主動出手的,但若是天下人都對你不滿呢?那個時候,陛下還會保你嗎?」許善心不屑的說道:「等著吧!那個時候時候,除掉你,天下人都會贊成的,他們只是會說陛下英明神武,絕對不會說陛下陛下如何如何的?」
許敬宗聽了面色一白,雙目中閃爍著恐懼之色,他還真的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現在被自己的老子提了出來,許敬宗自己也有些害怕了。
「長孫無忌之事只是一個引子而已,不久之後,會有大量的奏摺呈送到陛下面前,那個時候才是大勢所趨,那個時候,陛下若是捨棄你,必定會被朝野所稱讚。」許善心顯然是經歷了朝堂上的明爭暗鬥,這種事情以前在前朝的時候,是經常發生的,。面對滿朝文武的奏請或者說逼宮,皇帝一般都是支撐不住的,最後,都會將大臣拿出來擺平。
許敬宗這個時候,神情有些慌亂了,忍不住詢問道:「父親,那孩兒當如何是好?」權力才是他最喜歡的東西,他打壓這個,打壓那個,甚至連劉仁軌都是他打擊的目標,馬周也是敢私下裡調查,不就是因為如此嗎?現在聽說自己將會遭受群臣的圍毆,頓時有些慌亂。
許善心搖搖頭,任由許敬宗攙扶著,將一邊服侍的下人都趕了出去,這個時候,隨著銅匭的出現,莫說其他人家,就是許府也是小心翼翼,生怕有人去告官了。
「現在你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