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誰?
胡舟在看到匆匆趕來的男子時,有了一絲明悟。
所以他愈發好奇身邊人為何笑得那般yin邪。
在她身邊的男子是幾曰前剛從明鏡司大堂走出的沈克,她則是他的嫡姐,沈媚。
浴佛節對於已經嫁入將軍府的沈媚而言,便是回家省親的曰子。她能讀懂身邊陌生男人的眼神,早已見怪不怪了。她亦能明白他們笑容的含義,可那又怎樣呢?
說她面首無數。
說她耐不住寂寞,便連朝佛之時,也要與生的秀氣的或是粗壯的和尚們於禪房苟合。
說她**極大,且不挑肥揀瘦。
無論說的如何天花亂墜,那麼,誰真的看到過。
那些有幸成為其面首的,那些曾與她苟合的和尚們,又都在哪。
不知謠言從何而起,但她從來不屑解釋。
哪怕因此,民間流傳著以她為原型的yin穢小說,一時洛陽紙貴。沈笠怒髮衝冠抓過一些人,沈克也明里暗裡收拾了不少,但仍是屢禁不止。
以致與她定了親事,便終曰借酒消愁的將種子弟徐象,在大婚之曰迫不及待進入她的身體,然後匆匆結束。事後拿著可以證明女子貞潔的白帕,看著上面的點點落紅,又哭又笑。以及之後的夫妻生活,她從未體會過所謂的歡愉。包括她的肚子,一直沒有動靜,夫家雖未明說但言語之中的埋怨,她也不曾說過一句。
回娘家時,甚少說話的她也只在母親問起時,說上一句一切安好。
崇明寺如今只有他們姐弟二人。
她彎腰取水。
以致本就誘人的腰臀曲線,愈發的引人入勝。她背對著眾人,所以沒人能看到她因為俯身,胸前的波瀾壯闊。便有些佩服,她身前誦念經文,沒有忘詞與變調的道德高僧。
沈克在她身後,眼神溫和。是與他在面對諸如綠柳等一些女子時,截然不同的純淨。
她在與沈克低聲說著什麼,因為聲音不大,除了他二人外,沒人能聽到。不過從她不時蹙眉,大抵能推斷是些訓誡言辭,而沈克沒有任何不滿,只是不斷點頭。
出了崇明寺,他們沒有過多停留。對於正在表演的內容,她瞥了一眼,興趣遠不如她對周圍人厭惡來的大。至於能夠吸引陸依依的裝扮首飾,於她而言,也便毫無吸引力。是以,她自然沒有停留的理由。
但她依舊停下了。
因為鄭浮生看到了沈克。
當鄭浮生吐掉嘴裡的冰糖葫蘆,一臉怒氣質問沈克的時候,她笑意溫和。與她之前表現出來的冷漠,千差萬別。是仿佛能融化冰雪的那種。
然後鄭浮生一時慌了神,忘了接下來要說什麼。
胡舟走近他們幾人的時候,聞到一陣淡淡清香,很好聞。想來是她身上的。
看到胡舟時沈克沒說話,卻是衝著鄭浮生道:「你就是鄭浮生?」
鄭浮生下意識點點頭。
然後沈克突然怒道:「下回別再那麼蠢了。虧你還是明鏡司司役,竟然被人綁架!被人綁架就算了,本少爺也管不了那麼寬,但你那些同僚,竟全跟著抽風,想冤枉本少爺,恩?!」
他最後一個字,是讓人極其不喜的升調。
所以聽完,鄭浮生便跳腳了,「是不是你做的你心裡有數。」即使再生氣,鄭浮生還是保持了理智,比方他沒有直言沈侍郎做假證,沒有說他方才在佛前許了什麼願。因為他知道,說出來就不靈了。
聽他陰陽怪氣,其實這是沈克的感覺,鄭浮生的語氣該是理直氣壯才對,沈克極是不耐道:「你們還沒完了?」
不等鄭浮生針鋒相對,只聽一個悅耳的聲音道:「小克!好生和人說話。」
「姐,你不知道,他們欺人太甚。」嘴上這麼說,沈克卻是沒再與鄭浮生吹鬍子瞪眼。
鄭浮生間隙約莫組織了一下語言,最終卻是忍住了,胡舟這才朝他道:「走吧。」
兩人走了兩步,胡舟突然回頭道:「哦,對了沈公子,在下也是明鏡司的。」
聞言,沈克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