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蘿笑道:「這般厲害?還真是失敬。」
她當真領會到了人不可貌相。
從眼前的段虎看,一眼便能看到頭整個人生,平平無奇,庸庸碌碌,運氣好的話安安穩穩過一生,運氣不好的話,半途橫死。
這個世界還是很危險的,武林高手太多,任何一場廝殺,如果不是在城內,都可能殃及無辜。
很有可能自己便是那個無辜,莫名其妙的死了。
從這個意義上說,神京確實是最安全的,至少在神京動手不敢殃及無辜,甚至不怎麼敢動手。
神京城的城衛可不是擺設,充斥著精銳高手,還有頂尖高手坐鎮,不管多厲害的高手都不能橫行於神京。
段虎跑到神京來,也是看神京安全。
再者還有金剛寺外院。
即使被人追殺,只要能不死,堅持跑到金剛寺外院便能獲神水搭救。
更甚者,即使死了,還能參加還陽大典,他還年輕,可以還陽復活的。
法空道:「知道他這般出息,是不是生出親近之意?」
徐青蘿明眸帶著笑意:「師父,他雖然厲害,可好像也不值得巴結吧?」
段虎即使將來開宗立派,成為頂尖高手,也並不值得自己巴結討好。
自己再差,也有師父在。
看看天下各宗,尤其是最頂尖的宗門,哪一個在師父跟前能硬氣得起來,命運還不是操縱在自己師父指掌之間?
段虎再強,能強得過天海劍派的掌門,再強能強得過光明聖教的教主?
天海劍派的原掌門是師父的弟子,光明聖教未來的教主是師父的好友,是自己的師伯。
法空搖頭道:「他氣運過人,不宜看低。」
「是——!師父,我明白啦。」徐青蘿笑道:「我不會捉弄他的。」
法空點頭。
他看到的未來,徐青蘿與這個段虎的關係可沒那麼好,雖然不是仇人,但也是很不對付,彼此一直在較勁。
這要怨徐青蘿當初行事太過份,捉弄戲弄段虎,讓段虎很是惱火。
而徐青蘿又一直壓著他頭頂,處處壓著他,讓他不斷的丟臉,刺激他奮發圖強。
他變強了之後,一直想找機會贏過徐青蘿扳回一城,出一口心底的惡氣。
可徐青蘿總是比他更強幾分,讓他的惡氣一直不能舒,一直壓在心口。
這已然成了一個心結,一個心魔。
法空看到之後,覺得過錯都是徐青蘿,不該做得如此過份,如此置氣。
徐青蘿嘻嘻笑道:「師父,難道我跟段虎未來成了仇人不成?」
法空看看她,嘆了一口氣,便將她在未來的所做所為說了出來,惹得徐青蘿驚奇。
徐青蘿明眸閃動,笑盈盈的:「師父,我不會如此過份的對待一個好人吧?」
法空搖頭:「事實就是如此。」
「難道我喜歡上他啦?」徐青蘿抿嘴笑道:「鍾情於他,所以才處處打壓他?」
如果不是如此,自己根本不會做這種無聊之事。
在她看來這件事太過無聊了。
如果段虎是一個厲害高手,或者說資質過人,那還說得過去,他只不過是一個資質平平的庸手而已,不值得自己動手。
自己的驕傲不會允許自己這麼幹。
法空笑著搖頭。
徐青蘿的經歷與所修煉的功法令她心境堅定,心扉緊閉,想要打開她心防難如登天。
打開她心扉只有兩種辦法。
一種是特別強大者,讓她生出敬畏之意。
可有自己這個師父在前,想要令她敬畏,千難萬難。
這條路幾乎是堵死了。
還有一種辦法是激發她的同情心,讓她生出憐愛之意,才能不知不覺打開心防。
可她練了虛空胎息經之後,心如鐵石,想要讓她生出同情心近乎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