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德和尚一怔,隨即道:「以我為餌?」
法空道:「你通曉九天碧落引,對淨穢宗的威脅極大,甚至挑了兩個分壇。」
「所以我是最大的威脅。」元德和尚頷首:「只要除掉我,淨穢宗便安全得多。」
法空點頭。
元德和尚皺眉道:「可是他們為何一直沒有動手?偷襲了很多寺內弟子,卻並沒有刺殺我。」
「自然是要蓄力一擊。」法空道:「爭取一擊必殺,免得讓人生出警惕。」
「我一直很警惕。」
「但你的警惕會慢慢鬆動,心弦不可能一直緊繃著。」
「……是。」元德和尚點頭承認。
自己現在就處於鬆弛狀態。
這是不知不覺中如此,並不是強行提醒自己就能避免的,是無法抵擋的衰落。
法空道:「待你心弦最鬆弛時,他們應該就會動手了。」
元德和尚臉色肅然。
法空笑道:「你這一次受了重創,差點兒沒命,如果不是深藏不露,有保命的壓箱底絕學,恐怕真被殺了。」
元德和尚劍眉緊鎖。
法空道:「燃燈寂滅法,委實厲害。」
元德和尚露出苦笑。
燃燈寂滅法是自己秘藏不露人的奇功,便是師父也不知道自己練成了此經。
向來沒有施展過。
看來自己這一次確實兇險,連它都施展出來了,是最後關頭的一招。
法空道:「保住了性命,臥榻一個月。」
元德和尚道:「是那人親自出手?」
法空搖頭:「不是他。」
元德和尚臉色沉肅。
把自己逼到那般程度,竟然還不是那人親自出手,淨穢宗真有這般厲害高手?
法空道:「兩個淨穢宗的高手,幾乎一擊必殺。」
他的目光投向了遠處,隔著重重阻礙落到了天京城外一座山峰上,嘆道:「你覺得有一絲線索,可能是某一處分壇,不想打草驚蛇,便獨自一人過去探一探。」
元德和尚點頭。
自己修為最高,輕功也最強,隱匿氣機之術也更強,自己獨自一人去探路是最穩妥的。
法空道:「這是一個陷阱,在半路的一座山上,兩人忽然出手,打了你一個猝不及防。」
「……古怪。」元德和尚疑惑。
法空笑道:「覺得不可思議,竟然會被暗算?」
「是。」元德和尚點頭。
自己靈覺驚人,尤其是對危險的靈覺,更是精微,已然能做到避凶趨吉。
這兩人一定有古怪。
隨即想到那人能遮蔽天眼通。
他若有所思的道:「是某一門奇功,還是某種寶物?」
不管是奇功還是寶物,都是大麻煩。
自己能剷除兩分壇,大半是因為法空的相助,天眼通確實是威力驚人。
可如果對方能瞞得過天眼通,那便能殺自己一個猝不及防,也是防不勝防。
法空雙眼熠熠,深邃如海,緩緩道:「是奇功。」
他看到了十年之後,大妙蓮寺終於得到一鱗半爪,知道淨穢宗有一門秘術,上通北斗七星,從而混沌天機。
他頓時生出無窮的興趣。
能遮蔽天機的奇功,並不是沒有,但能達到這般程度的,卻是他第一次見到。
天罡宮欽天監的奇功都有遮蔽天機之能,配合渾天石,當真是密不透風。
他們的功法都沒有淨穢宗這門秘術厲害。
淨穢宗這門奇術是一門更上乘,高一層的天機奇術,值得參研一番。
當然,也可能是奇功配合寶物,就像天罡宮與欽天監一樣的手法。
他再次看向元德和尚,目光深邃。
元德和尚知道他在施展天眼通,心懷期待。
法空點點頭:「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