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妙非凡!」楚祥感慨道:「我這眼力確實不如夫人你,差點兒有眼無珠了。」
許妙如嫣然嬌笑,白他一眼。
他總是想著法兒的夸自己,偏偏自己就吃這一套,心裡跟吃了蜜似的。
「此珠玄妙,可真的能看到林飛揚?」
「法空大和尚說能,那便是能的。」
楚祥半信半疑的點頭。
涼絲絲的氣息繚繞,讓頭腦一直處於清明狀態。
心境平和從容,好像世間事一切盡在掌握。
怪不得法空和尚能有如此從容不迫的氣度,原來不是裝腔作勢,而是心境使然。
處於這種心境,當然不慌不忙,從容不迫。
他忽然目光一凝,冷笑一聲。
許妙如順著他目光看過去,什麼也沒發現,卻隱隱猜到了,忙道:「又來啦?」
「非要來找死!」楚祥冷笑道:「夫人,走,我們去那邊。」
他與許妙如來到最北角的北極亭。
這北極亭離著岸邊最遠。
月光如水。
許妙如按著白玉雕欄,抬頭仰望明月,露出迷醉神色。
生命的脆弱讓她格外敏感,對美好的景色格外迷戀。
月華照在她皎潔無瑕的臉龐,宛如一塊白玉,瑩光隱隱。
楚祥盯著她看。
怦然心動,覺得她美得驚人,超出了俗世的美麗。
好像月宮的仙子謫塵而來,自己有幸,娶了這樣一位仙女。
許妙如輕輕嘆息:「沒想到,我還有盡情賞月的這麼一天,原本以為再不可能了。」
「夫人……」
「其實王爺也知道吧?」
「我一直覺得夫人一定會好的。」楚祥輕輕搖頭:「上天不可能這麼殘忍!」
許妙如抿嘴輕笑:「王爺還是那麼天真!」
「我這一生,仰不愧天,俯不愧地,上天怎會如此懲罰我!」
「是,王爺光明磊落,頂天立地,」許妙如溫柔的道:「確實不該受此劫,……不過那刺客真的來了嗎?」
「嗯,正偷偷摸摸想靠過來。」楚祥搖頭:「膽大包天,自尋死路!」
他也沒想到這林飛揚被發現之後,被圍攻之後,竟然還敢殺一記回馬槍。
這是根本沒把王府放眼裡,如入無人之境,簡直就是莫大的羞辱。
他心中怒火洶湧,卻馬上被絲絲涼意強行壓住,毫不影響冷靜與理智,眼角的餘光盯著林飛揚一點一點靠近,行走於陰影之中。
陰影便是他的藏身之地,隱匿之所,庇護之力。
楚祥知道,一旦月亮被烏雲遮住,這林飛揚必然衝過來趁機刺殺。
他抬頭看看月亮:「看今晚這烏雲,終究還是要遮住月亮的。」
「嗯,說不定晚上要下雨。」
「真是刺殺的好機會。」
楚祥的臉色平靜,殺意沸騰。
他能感受到憤怒與殺意在翻湧,偏偏保持著冷靜清醒,思維仍舊清明靈動,思索著這林飛揚到底是何方神聖,到底要幹什麼。
可惜自己得罪的人太多,想殺自己的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實在沒辦法鎖定目標。
如果刺殺自己還好,就怕他的目標是夫人。
目的是為了讓自己痛苦不甘。
那麼就是了解自己與夫人情深的,這樣的人沒有那麼多,也就府上的人知道。
在外人跟前,自己幾乎從不提夫人,也從不表現出恩愛來,況且夫人也很少拋頭露面。
最近幾年,皇宮逢年過節的宴請,夫人也以身體不好為由拒絕不去。
這般情況下,一般的仇人不會想到殺夫人。
他在腦海里閃過一個個人,一個個勢力,一個個宗門,然後一一排除。
他發現自己的腦子格外好用,記憶變得極好,從前以為記不住的,現在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