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聽到龍這個字眼,何偉心裡一顫,就像有什麼刺激了他,聯想起昨夜汪戰前胸腹上的怪異紋落,他皺眉低思,並且直覺告訴他,眼前的人或許不像表面那麼簡單,思量片刻,何偉直言:「如果你信的過我,我可以帶你去見一個人,她或許會有辦法!」
「什麼?」
「讓你想起忘掉的事!」
對於這話,汪戰若有所思,在那些模糊的記憶中,他似乎感覺自己像宣傳海報中的警察,可是這畫面轉到一片陰暗滿是陰風的場景後,這警察的記憶瞬間撕裂,把他推回的空白的中心,那感覺就像有蛀蟲在腦子裡攀爬吞吃一樣,令人焦躁。
隨後,在何偉的帶領下,汪戰來到南明幾十公里外的郊鎮,這裡和南明相比簡直破落到無法入目。
二人下了車,順著土路走了半刻鐘,最後在一處石瓦房前停下。
「這的主人很怪異,你只要安靜待著就行,這麼多年,每當我忍受不了自己的噩夢時,都會來到這裡求她幫助,在這之後,我往往可以穩定一到兩個月的時間。」見汪戰面無表情,似乎有些呆愣,何偉著重強調:「不要嘲笑我的迷信,有些事,真的不是可以用知識解釋的,除非你願意一直這個樣子!」
這話入耳,汪戰知道何偉會錯意了,當下他應道:「進去吧,我只是感覺你說的每句話都像有人曾經說過,或者我曾經經歷過,只是我現在想不起來罷了!」
進到石瓦房,雖然外面陽光大亮,可是屋裡卻昏暗不堪,只有木桌子上擺著幾盞燭台,環顧四周看去,厚厚的塵跡覆蓋了每一個角落,似乎這裡不曾有過人,何偉輕聲低喊:「殤婆婆,我是小偉!」
話落,房屋角邊處通向內室的布帘子被人從里掀起,讓後一個佝僂身軀的身影從裡面走來。
汪戰細眼看去,直接被嚇了一條,這老太婆模樣實在嚇人,滿是褶皺的黑皮老臉上不知畫著什麼,一雙眼窩深陷,就像屍體脫水乾枯收縮一樣,她拄著一根刻著不知什麼玩意的木杖,一晃一晃走來。
殤婆婆看了看何偉,渾濁的眼珠子咕嚕咕嚕轉了轉,讓後嘟喏的嘴巴吐出幾個字:「上次定魂不過一個月,怎麼你的噩夢又嚴重了?可是我沒有感覺那股邪氣!」
「殤婆婆,不是我,是他!」何偉話鋒一轉,看向汪戰。
汪戰盯著殤婆婆深陷的眼睛,竟然渾身不自在,而且他的腦袋痛感越來越強,就這一會功夫,他已經面色煞白,豆大的汗珠順著兩鬢滑落。
「咳咳咳..」殤婆婆輕喘咳嗽幾聲:「原來如此,走了不該走的路,得到不該要的命,做了不該做的事,你能活著,也是老天開眼,前世修緣的結果!」
「什麼意思?」何偉聽了,當即知道其中有事,而且不是什麼平易之事,連帶看向汪戰的眼神也變了。
「你先出吧!」殤婆婆沖何偉說:「我的規矩你知道!」
何偉點點頭,從兜里掏出幾張票子,只是這次殤婆婆拒絕了:「他的事,他的因果,與你無關!」只是剛說完,殤婆婆看向何偉的眼神也變了,何偉清楚的看到殤婆婆的牟子瞳孔在擴大縮小,這是殤婆婆覺察到什麼的變化。
「難道世上真有這麼巧的事?」殤婆婆自問低語,末了她沖何偉道:「你就在這等著,他隨我進去!」
至此,雙手抓頭的汪戰搖搖晃晃隨著殤婆婆走進那道布簾後,看著汪戰的背影,何偉若有所思,心中雖有期盼,卻又有著對莫名事物的恐懼,那份無法捉摸的茫然和詭異在這一刻已經從他心底慢慢擴散開來…
昏暗的囚室內,除了嵌制在石壁內的熒光石散出微白的光亮,牆壁上連個窗戶都沒有,不過沒有窗戶很正常,因為這裡是地下。
囚室角落裡,一身影背靠牆壁沉目思緒,興許是躬身久了,這人起身向牆邊的石壁床,映著微弱的光亮,正好看清他的模樣——毅沐仝。
毅沐仝躺在石壁床上,望著室頂的封靈式,他思緒混亂,腦海中不自覺的回想起月余前昌中小殿山松林下的驚變,那時他氣息耗盡,妖靈消散隱於心魂,面對水崩洪流,他命大躲過,可是他也眼睜睜看著毅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