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你是打算看著那個小子找死?」敖天成耐不住寂寞,道了一句。
毅溟慢慢咂著茶水,好半晌才回了一句:「我說小子,你只是個祭魂者,一個卑微的旁支僕役,用的著這麼上心?難道你臉上的傷疤不疼了?還是說我下手太輕了?」
對於這話,敖天成眉角怒抽,恨不得暴揍這個老畜生一頓,可是技不如人,這口悶氣他只能吞進肚子,一旁的靈心看不下去,急聲道:「毅溟,不管如何,你也算是天鳴閣的人,難道你一點就不像為閣老報仇,為那些死去的同伴報仇?」
「住嘴!」冷不丁的一聲呵斥驚了靈心一跳,連帶周圍的食客都側目相向,毅溟重重放下杯子,狠聲道:「白狐,你給我聽話,你只是個女人,一個卑微如螻蟻的女人,在我面前,你沒有說話的資格!」
「你…」靈心先驚後怒,想要換口,但是被敖天成攔下,敖天成起身,沖毅溟道:「獵狗,知道為什麼當初閣老給你代號獵狗麼?因為你就像只狗一樣只會待在自己的安樂窩內,有根骨頭你就能老老實實的待著,真是愧對毅姓這個稱號,說真的,你連那個小子都不如,起碼他會在困惑中獨自前行,哪怕被人逼到那種地步,他也沒有想著去躲避,因為他知道,這條路,一旦踏進了,就再也出不去!」
敖天成和靈心向外走去,留下毅溟獨自坐在破桌子前,看到客人離開,茶樓侍應走過來,道:「老哥,您還要點什麼?」
毅溟窩火,猛瞪侍應一眼,那無數的複眼頓時睜開,直接把侍應嚇的癱軟在地。
「你…你…」
「滾,不然我要你的命!」毅溟低呵一聲,向外走去。
見到他們離開,侍應驚慌的向後堂跑去,一五十多歲的老頭正在沖茶,侍應急聲道:「老闆,老闆,剛剛那人…」
聽完,老頭當即把茶壺扔下,打開後門,向外跑去。
外面,大雪堵路,敖天成與靈心踏著三尺厚的積雪走著。
「該死!」敖天成怒罵著,想他也是祭魂者出身,只因毅族潰滅,他們這些旁支也分分散散,到現在只剩下他一人,雖然都屬邪道,但是他們深信違者天罰的理,所以並不敢肆意使用那些邪術,但是毅族消亡,其它大族沒了制約,整個道途越混亂,現在冷不丁冒出一個毅族水系後人,他作為祭魂者,就應該奉獻自己,只是眼下最有實力的毅族水系殘存著毅溟卻不願出手,這讓他憤恨,為何當初自己沒做天鳴閣現這個老畜生,讓後一刀剁了他。
「小子!」一聲呼喝從後傳來,轉身看去,毅溟裹著件大衣朝二人走來,敖天成盯著這個老混蛋,眉眼微閉,一手已經按在腰間獵魂刺的握柄之上。
「不用這麼激動!」毅溟近身後開口。「毅瀟臣現在在南方,論起輩分,他應該喊我一聲叔父!」
這話讓敖天成一愣:「什麼意思?」
「唉…」毅溟嘆了口氣:「毅族三系,若能合併,重回以前的盛勢到不可能,但是偏居一偶綽綽有餘,可是其它兩系願意麼?沒有,當初我看到那小子時,我早就認出來了,送他炎妖幫他渡魂的那個老傢伙我知道,是我毅族的驅逐者,一個驅逐者都知道到最後按照命途來走,為何其它兩系的不能?很簡單,都太過貪婪了,沒有人願意奉獻,只會索取的族人已經不是當初的毅族了,這也是我東躲西藏的緣故,因為我不願當成別人的刀下鬼,不過到底是命由淵源,躲是躲不開的,這一去,鬼知道我能不能活下去,那個小子,他能不能活下去,也是未知!」
雪又下了起來,白茫茫的一片片,三人的身影是那麼薄弱淒涼,不多時,三人便消失在天地間…
將母親輕輕放到床上,毅父在一旁呆傻著,他沒想到與自己共同生活了幾十年的妻子死了,而她的死因就是因為眼前的兒子。
「呼…」毅瀟臣看著母親逐漸蒼白陰冷的軀體,血淚止不住的向下流著,忽的一張板凳砸來,直接撞在毅瀟臣肩上,小毛當即怒了,他眉頭緊皺,一個閃身上去,僵硬的手直接卡主毅父的脖子,這讓汪戰心驚不已,難道毅瀟臣已經喪失人性,要殺了父母?
「毛子,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