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除了恆山派之外,近些年來,山西境內,楊家乃是第一等的勢力,他們高手如雲,手段狠辣,一旦招惹,不死不休,動輒滅人滿門,著實令人忌憚非常。
況且,楊家又與恆山派有一絲聯繫,旁人不看僧面看佛面,也不能太過為難於他們。
故此,楊家的氣焰越發的囂張,頗有獨霸山西之勢。
如今,楊家的家主被觀雲山莊所斬,山西境內,歡欣鼓舞的大有人在,早就看楊家不順眼,善惡終有報了!
楊家位於鄭通城。
楊仲昌約有四十餘歲,身形高大魁梧,頜下美髯飄飄,一手楊家散手,在楊家無人能敵,乃是楊家的第一高手。
被觀雲山莊所刺的楊家之主,名叫楊仲武,武功雖高,但比之楊仲昌差一籌。
二人資質相差不大,但楊仲武身為家主,雜事瑣事分心,即使有家主的鎮族心法,仍未能超過楊仲昌。
此時,楊仲武身死,身為其弟,楊家的第一高手,兼之德高望重,自然成為家主的不二人選。
這些年來,隨著武功的增強,人望的增漲,他漸漸有了野心,便想取大哥而代之。
私下裡,他培植親信,暗自伏線,準備萬全,再過兩年,待勢成之時,便要逼迫大哥讓位。
沒想到,觀雲山莊卻是搶先動手,殺了大哥。
雖然對於家主之位覬覦良久,但對於大哥,他卻一直敬愛有加,從未想過加害。
家主遜位之後,便會進入長老堂,戒律堂,靜心參悟楊家的絕傳心法,不理俗事。
自己有如今的武功,也是大哥私自偷傳他心法有關,家主的鎮族心法,歸元功,他已經習得。
這套心法玄微奧妙,前所未有,自從修習之後,功力飛漲,他自信,即使面對那些名門大派的高手,也絕不會落在下風。
歸元功只有戒律堂的人,還有長老堂與家主可以修習,自己雖然威望極大,卻仍未有資格。
若是被戒律堂的人發覺,大哥這個家主之位,也會被廢除,楊家的家規森嚴,外人難以想像。
清晨起來,楊仲昌站在院落中,仰頭觀天,臉上滿是落寞,有一種終達目的後的空虛。
這是一個寬敞的小院,西邊一片竹林,竹葉已落,一陣風吹來,簌簌作響,更顯幽靜。
他仰頭望天,怔怔出神,天空一片澄藍,沒有一片烏雲。
從前,他一直夢寐以求,成為家主,但一旦時機來臨,即將登上高位,他卻意興闌珊,難以提起勁頭。
「篤篤」敲門聲響起,腳步聲中,自外面走進一個青年,俊眉朗目,英姿勃發,頎長的身形,蜂腰猿背,是一個難得的少年英俠。
「爹爹,該出發了,大典馬上開始。」他來到楊仲昌身前,星目閃閃發光,興奮難抑。
楊仲昌長長嘆息一眼,目光自澄靜的天空離開,轉頭望了兒子一眼,點點頭,意興闌珊:「知道了。」
楊克讓看了看父親,不解的問:「爹,你怎麼了?!」
在這個大喜的關頭,父親卻忽然變得這般,可不像是馬上便要登上家主之位的人。
「唉……」楊仲昌搖頭長長一嘆,轉頭看著天空,似是自言自語的道:「這個場景,我曾無數次想過,但變成了事實,我卻忽然高興不起來啦……」
「爹你是太累了。」楊克讓關切的道。
楊仲昌點頭,無聲苦笑一聲:「你大伯的死,在咱們楊家而言,實在是極重大的打擊,……為父登上家主之位,便得為你大伯報仇,否則,很難服眾。」
「咱們楊家高手如雲,還收拾不下一個觀雲山莊?!」楊克讓神色傲然,滿不在乎的道。
楊仲昌搖頭:「讓兒,你卻是錯了!」
楊克讓望向他,神情疑惑,在他的印象之中,父親霸道無比,向來是神擋殺神,佛阻拭佛的,怎麼現在如此猶豫,實在不像是父親了!
「讓兒啊,觀雲山莊可不像你想的那般沒用。」楊仲昌長長一嘆,重重說道。
「不就是驚鴻一劍蕭一寒嘛?!」楊克讓不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