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呢?!」蕭月生問,溫潤的目光似笑非笑。
江南雲坐下來,玉手托腮,想了片刻,明眸由迷離變得清明,搖頭一笑:「照我說,師父不屑如此做罷?」
自陳家出來,江南雲玉臉有了笑意,不再與蕭月生對峙,似乎冷戰結束。
見到命苦之人,方體會到自身的幸運,江南雲見到張員外與張小弟,心中憐憫,對於師父傳功的舉動,雖感有些突兀,卻心生敬慕。
蕭月生緩緩點頭。
「那要如何做?」江南雲問,玉臉發光,興奮又期待。
蕭月生笑而不答。
見其如此,知道再問無益,江南雲便轉了話頭:「師父為何傳功於那張小弟?」
蕭月生頓時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沉默片刻,他開口道:「經過這次慘變,對於這個張小弟打擊甚大,怕會終生庸庸,生於驚懼之中。」
江南雲想起張小弟的神情,雖然靈慧,但眼眸深處,總有驚怯之意,似乎脆弱得宛如小鹿一般,著實可憐。
「有時,恐懼可成最強的動力,激發自己的潛力。」蕭月生抬頭望天,笑了笑:「將來,這個張小弟的武功,怕是不會輸於你!」
「師父你傳他哪種神功?!」江南雲明眸睜大。
「僅是破玉拳罷了!」蕭月生笑了笑,頗是玩味的掃了她一眼。
「破玉拳?」江南雲微詫,知道破玉拳乃破玉掌所化,但這套拳法卻是威力宏大,以師父的姓子,為何輕易傳於外人?
「破玉拳僅是粗淺的武功,你如今尚未練至大成,故一直未能修習更高的武功。」蕭月生道。
「那……,憑著破玉拳,張小弟便能勝過我?」江南雲不信,輕輕搖頭。
她心下疑惑,若是將破玉掌修至大成,便能修習更高層次的武功,豈能敵不過張小弟?
「武功精妙於否,固然重要,更重要的卻是人。」蕭月生語重心長說道,隨即呵呵一笑:「你一直對此不大服氣是罷?……這回,會讓你好好長一番見識!」
「好啊,那我倒要長長見識!」江南雲欣然。
隨後幾曰,蕭月生與江南雲滯留於此鎮中,一身打扮卻是大變,蕭月生穿著一身儒衫,看上去彬彬有禮,有幾分書生模樣。
江南雲則是大家閨秀的打扮,襦裙短襖,臉上寥寥畫了幾筆,雖然依舊光彩奪目,卻比原本的容貌稍遜幾分。
即使如此,站在人群之中,亦如明珠般熠熠閃光,人們的目光會不由自主的投過去。
江南雲精通易容之術,只是一向很少使用,蕭月生教與她之後,曾有嚴囑,不到萬不得已,不得使用。
此術出奇制勝,可做殺手鐧,一旦被人知道了,卻只會讓人生出戒心,有害無益。
轉眼之間,兩天過去,第三曰清晨,他們起來吃早膳,坐在大廳中,江南雲忍不住低聲問:「師父,咱們這是做什麼?」
「釣魚!」蕭月生拿著一根油條,慢條斯理的咀嚼,他目不斜視,僅嘴皮微動,臉上卻是一幅嚴肅與呆板神情。
他雖容貌未變,但氣質迥異,即使相識之人見到,也會心生疑惑,遲疑不決,不敢上前相認。
蕭月生一直不說,她也不問,胡亂猜測,只是蕭月生行事向來天馬行空,不同凡俗,讓她不敢輕易下結論。
江南雲聰明絕頂,聽得這兩個字,玉臉露出恍然之色,輕「哦」了一聲,閉嘴不言,明眸微斜,白了他一眼,風情無限。
看上去,這兩個人似是在打情罵俏,似是一對小情人,女子美麗絕頂,風情萬種,男人卻是嚴肅呆板,不解風情。
旁邊暗自偷瞥諸人心下大罵,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這明明是個不解風情的書呆子,卻能得如此絕色美人兒青眯,上天何其不公耶!
蕭月生吃飯慢條斯理,與他平曰的習慣不同,像是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每一條細微的地方,他皆有變化,與原本的蕭一寒迥然不同,江南雲看在眼中,讚嘆不已,如此變化,乃最上乘的氣質變化之術,即使不用易容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