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聽此訊,蕭月生便知,這是各個分局得到的消息晚了,沒能及時撤開,被青城派的人趕在了前頭。
隨後,又傳來消息,並沒有人員傷亡,只是鏢局被人折了,鏢旗折斷,房屋裡面亂得不成了樣子,像是被洗劫過了一般,翻箱倒篋,似是在尋找什麼東西。
福威鏢局的大廳,陽光明媚,照在廳內,將大廳映得明亮溫暖。
林震南坐在太師椅中,吞雲吐霧,一臉笑容,毫無鏢局被人挑了的沮喪,反而神采奕奕。
他對蕭月生呵呵笑道:「這一次,虧得潘幫主的報訊,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啊——!」
蕭月坐在他對面,端著茶盞,微呷一口,點點頭:「這一次的事,確實懸得很!」
他雖然武功強橫,畢竟不會分身之術,無法同時兼顧,若非提前得到消息,怕是總鏢局也保不下來,並沒有想到青城派動手那麼快,種種預防,只是見機於前罷了。
「蕭鏢頭,改曰,咱們去一趟長沙幫,老夫要親自道謝,咱們鏢局數百口的姓命,全賴潘幫主的提前報訊。」林震南道。
蕭月生想了想,搖頭道:「總鏢頭,依我看,此事不能大張旗鼓,若是知道潘大哥報的訊,那依余滄海此人的心胸,定是會藉機泄憤!」
「對對!」林震南忙點頭,恍然道:「還是你慮事周全,若真是被余滄海知道,真是害了潘幫主了!」
蕭月生點點頭,抬頭看向窗口明媚的陽光,心中暗自嘆息一聲,這一次,又欠下了一份偌大的人情,潘大哥提前派人報訊,實是冒著極大的風險,若是被余滄海知道,長沙幫便危險了。
想到此處,蕭月生轉身道:「總鏢頭,既然此間事了,我想去長沙幫一趟,出去看看,萬一餘滄海知道了消息,怕是會找上潘大哥……」
「……嗯,也是。」林震南吐了口白煙,眉頭皺了皺。
他低頭想了想,站起身來,拿著菸袋,顧不得抽,只是一個勁兒的在太師椅前走來走去。
他心中矛盾,若是放走了蕭鏢頭,萬一餘滄海再掉過頭來,那便危險了,只是,這又涉及到那位潘幫主,若是強留蕭鏢頭,便是太過自私與怕死一些。
想來想去,他一咬牙,停下步子,轉身沖蕭月生點頭道:「好罷,蕭鏢頭去看看也好,替老夫道一聲謝,並帶一些禮物過去。」
蕭月生想了想,道:「禮物倒不必了,我代總鏢頭跟潘大哥說一聲便是。」
「嗯,依你。」林震南點頭,他極是明白,長沙幫的潘幫主派人冒險送信,並非看在他福威鏢局林震南的面子,而是因為蕭鏢頭的緣故,自己若是強行攀爬,倒會被他看不起。
蕭月生站了起來,轉身之際,忽然停下來,道:「少鏢頭那邊,總鏢頭還是派幾個人過去一下吧,免得半途有什麼差錯。」
「過一會兒便派人過去,」林震南點點頭,忽然生出了一股錯覺,仿佛他是總鏢頭,自己成了下人一般,不由失笑,摒去了這份雜念,道:「少鏢頭早去早回,一路小心。」
蕭月生點點頭,出了福威鏢局,回到家,稍微收拾一下,在榻上盤膝練了三個時辰的天雷訣,待天色放黑,直接徒步出城。
出了福州城,他施展開輕功,縮地成寸,一步跨出數丈,看上去悠悠緩緩,從容自如,卻是轉眼即逝。
天雷訣浩浩蕩蕩,如長江大河,無窮無盡,他以輕功趕路,毫不停歇,一晚之間,趕出百里之遠,快逾奔馬。
即使天雷訣浩蕩如長江大河,但縮地成寸實是超越輕功,近乎於道術的一種無上絕學,消耗內力極巨,他毫不停歇的趕了一夜,也消耗得差不多。
自從天雷訣跨入三層境界,他的內力從未窮盡,憑其洞悉世間一切絕學招式的目光,與人動手,最多三招,便已解決,即使面對余滄海,也僅是動了三招,便已將其震懾,不敢造次。
像如今這般窮盡內力,卻是從來未有,心中說不出的痛快,酣暢淋漓,恨不得仰天長嘯一聲。
當天際獨剩啟明星,他已疾馳了一夜,臉色溫潤依舊,身上點塵不染,步履輕盈,一步跨出,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