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月生左手持柄,右手屈指,輕輕一彈,恰好彈中劍尖。
「錚……」清吟聲響起,裊裊不絕,長劍飛上空中,翻滾著朝上,朝上,插到小亭樑上,顫動如蛇。
青年臉色一變,飄然退後,重新打量蕭月生。
蕭月生輕抿一口美酒,笑了笑,沒有動作,只是嘴角微翹,帶著莫名的微笑。
青年素來心高氣傲,一見他笑容,一股無名業火自腹中升起,直衝而上,使腦袋發熱。
他腳下一點,飄飄躍起,右手抓住劍柄一扯,順勢下刺,寒光一閃,迅如疾電,瞬間刺到蕭月生喉嚨前。
「叮……」一聲清鳴,裊裊不絕,如玉磐所發。
蕭月生抬起白玉杯,擋住了劍尖。
白玉杯安然無恙,穩穩的,杯內美酒一滴未灑。
青年踉蹌後步,一直退出兩步停下,雙眼瞪著他,神情驚詫莫名,似乎不信般。
蕭月生笑了笑,輕抿一口美酒,笑吟吟的:「年輕人,好大的脾氣,殺氣不少!」
青年雙眼神光湛湛,透著莫名驚異。
蕭月生放下白玉杯:「你殺不了我,回去再練十年罷!」
「狂妄!」青年雙眼精芒大放,長劍一領,寒光閃爍一下,猛的一漲,似乎劍上附上一層光芒。
他擰腰踏步,弓步上前,猛的一刺,劍上光芒大亮,令人目眩神迷,不敢直視。
蕭月生動作優雅,舉起白玉杯。
「叮……」清鳴聲裊裊響起,餘音繚繞,有繞樑三曰之勢。
青年身形踉蹌,後退三步,俊逸的臉龐通紅,雙目如熊熊燃燒,死死瞪著蕭月生。
蕭月生嘆息一聲,放下白玉杯,搖搖頭。
青年用劍指著蕭月生:「你……你……!」
蕭月生眉頭一軒,笑了笑:「再一再二,不可再三再四,小伙子,你還嫩得很,回去罷!」
俊逸臉龐漸漸變化,顏色漲紅,肌肉扭曲,最後變得猙獰嚇人。
「再吃我一劍!」他怒喝一聲,長劍緩緩橫在身前,左手捏劍訣,慢慢從劍鍔抹至劍尖。
劍身陡的一亮,仿佛上了一層冰光,晶瑩溫潤,似是變成了玻璃種的翡翠。
蕭月生一怔,笑了起來:「你竟練出了劍氣?」
「不錯!」青年森然冷笑,雙目寒光大盛,仿佛換了一個人,周身上下籠罩在寒氣中。
「咦,你修煉的是什麼劍法?」蕭月生好奇的問,眼中清光一閃。
他看得出來,這是一套催發潛力之秘法,眼中所見,對方身體內力劇增,還在不停的境長,仿佛海水漲潮。
轉眼的功夫,他一身內力暴增一倍。
青年臉色越發冰冷,周身寒氣越來越重,如置身冰雪極地,無形的寒氣不停湧來。
蕭月生莫名的笑意斂起,神色端正,如此秘法,委實神奇,可惜看不清他究竟如何做到。
「我說過要殺你,你就得死——!」他聲音低沉,森森微笑。
蕭月生忍不住又笑了,在他看來,這個青年的武功雖不錯,姓子卻偏激,近乎幼稚。
青年眼中冰冷,似是冰焰在燃燒,冷冷一哼:「笑罷,笑罷,再不笑就沒機會了!」
蕭月生呵呵笑著搖頭,懶得再理會,手一招,玉壺飄到手上,斟滿一杯,端起白玉杯抿一口。
青年緊盯著他,雙目熊熊,似火焰燃燒,偏偏目光冰寒。
劍身越來越亮,亮得眩目,劍尖上忽然一亮,躥出半尺長的青芒,吞吐伸縮,宛如蛇信。
「劍芒?!」蕭月生眉頭一皺。
青年冷笑一聲,長劍一抖:「嘿嘿,你還算識趣,讓你見識一下劍芒的威力!」
青芒閃爍,劍身漸漸黯淡下來,仿佛所有的光芒都凝聚到了青芒中,光亮恢復如常。
「去死罷——!」他大喝一聲,輕飄飄來至近前,順勢一遞,倏一下刺到近前。
蕭月生微笑,左手端白玉杯,輕抿一口美酒,露出陶醉神色,這青年帶來的酒絕非尋常美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