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瀾,魯長老一定還有救吧?!」黃蓉看自己女婿的神態,自是能猜到事有轉機。
蕭月生將鎮神簪放到眼前,此時的鎮神簪與郭芙頭上的迥然有異,原本的碧綠瑩瑩變得光彩全無,有數道黑紋纏在其中,令這塊玉簪的價值大迭,變成了雞肋之物。
「還好!」蕭月生對岳母點點頭,有些心不在焉,似在思索。
黃蓉緊蹙的蛾眉漸漸鬆開,與郭靖對看了一眼,夫妻倆都能自對方眼中看出其喜悅之意。
「真的?」八袋弟子燕塵風不由出聲,朗目炯炯,略有咄咄逼人之態。
他此時雖有譖越之嫌,卻問出了其餘三位長老所想問,一邊陰沉著臉的執法長老——陳長老皺了皺眉頭,臉色略有不悅,淡淡的掃了身側的燕塵風一眼,接著望了一眼面色紅潤,宛如熟睡的魯有腳,抬頭問蕭月生:「蕭姑爺,魯長老他心不跳,也不能喘氣兒,如今到底是死是活?」
蕭月生將玉簪遞給身邊的郭芙,騰出雙手,十指如戟,分別朝著任脈附近諸大穴點去,氣勢森然,卻又曼妙如拈蘭花。
他口中仍不忘回答陳長老之疑問,緩緩說道:「原本魯長老的魂魄已失,身體僵冷,算是已死之人,縱有靈藥溫養其身體,也只是一肯空空的皮囊罷了。」
點遍任脈周圍諸穴,便收回兩手,右手握成劍訣式,緩緩向其少海穴點去,隨著距離的接近,其中指越來越粗,在眾人眼中,仿佛已變成了兩指粗。
「砰」的一聲,隨著中指點下其少海穴,魯有腳的身體頓然一震,一蜷一伸,如同剛打撈上來的龍蝦一般,自發的震起一尺來高,隨即落回榻上,發出頗大的聲響。
蕭月生輕吁了口氣,接著說道:「好在魯長老命不該絕,如今也只能盡人事,看天命了!」
燕塵風一言不發,兩眼緊盯著蕭月生的十指,暗暗死記,他天資卓絕,見到蕭月生點向魯長老的十指如戟如鉞,卻又輕靈曼妙,便感覺到了,這定是一套威力宏大的指法,若是點向自己的穴道,根本無法接得住這十指臨身。
蕭月生待其落下,兩手再次伸出,掌心向下,向上一提,魯有腳的身體頓時漸漸向上飄浮,緩緩上升,身體隨著上升而轉動,離榻一尺之時,已變成了趴臥的姿勢,後背距離蕭月生的雙掌約有一尺,懸浮於空中,寂然不動。
隨即他十指大張,指法再出,改點變按,如同將橫於自己身前的魯有腳當成一具瑤琴,循其督脈,按遍周圍諸穴。
周圍諸人目不轉睛,蕭月生的本領雖是已有耳聞,卻從未親見,如今見到,方知一個人的武功竟能高到如斯境界。
本是緊盯其手指的燕塵風頓時心中沮喪,即使意志堅韌,卻也忍不住升起無力之感,這般高明的武功,怕是自己再練上幾十年也難達到,看其年紀大不了自己多少,怎會有這般深厚的內力?
奇遇!看來他的運氣比自己還要好啊……
「嗤」的一聲,一股白煙自魯有腳的腳底冒出,緩緩消散於空中,本是溫暖如春的大廳頓時變得寒氣逼人,若非幾人皆有內功護體,怕是承受不住這般驟然冰寒。
蕭月生輕輕收掌,魯有腳的身體緩緩飄落回榻上,仍舊仰面朝上。
寒意來得快,去得也快,說話的功夫,廳內的溫暖漸漸恢復,又由冬天回到了春天。
「下手之人掌力陰寒,尋常人難以抵禦,諸位長老遇到此人,不可力拼,更不可與其掌力相撞。」蕭月生轉身,淡淡掃了眾人一眼,目光在燕塵風身上頓了一頓,隨即離開。
「那依姑爺看來,能不能推測出,到底是何人下的手?」
一直緊緊注視著魯有腳如同熟睡的面龐,看到自寒氣散出之後,他的臉色反而不那般紅潤,有些不得其解,但兇手的問題,卻是縈繞在他心頭最久。
蕭月生接過郭芙遞上來的素白絲帕,拭手的動作頓了頓,微一沉吟,緩緩搖頭:「此人掌力之陰寒,世間少有,應是生活於苦寒之地的高手,這種內力的修練,若不藉助大自然之力,無法練成!」
「難道是上次的薩頂教?」黃蓉脫口而出,淡掃的蛾眉輕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