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河門,執法殿,有身著玄色長衫的青年跪在堂下。
整個執法殿被氣息肅殺的弟子圍著,不允尋常弟子觀看。
而上首,則是一個帶著道骨仙風之意,但目中儘是恨鐵不成鋼的老者。
「余牧,你糊塗啊!事已至此,還有你師妹佐證,難道你還不知錯嗎?!」
老者聲色俱厲,到現在也不敢相信,他雲河門的首席天驕居然能做出這般喪盡天良之事。
「是啊大師兄,你就承認了吧,就算拋開事實不談,地脈之氣確實被人盜走,十三個同門慘死其中,除了你也沒別人有這個能力了。」
一個嬌俏的青衣少女戰戰兢兢。
宗門中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地脈還是由他們這些真傳看守,只要大師兄能擔責,他們就不用受罰了…
門中一直器重大師兄,就算他承擔下來,也不會受到重責的。
少女話音落下,一直緊閉雙目看上去打算抵死不認的余牧忽然張目,抬眸,那眸子中滿是淡漠和滄桑,更帶著幾分令人心悸的威嚴。
「雲河門?最開始的地方。沒想到居然還能回來,這是天道的自救嗎。」
余牧心中呢喃,目光也重新歸於平靜。
見余牧依然油鹽不進的模樣,有或許是氣自己方才居然會被一個小輩的目光震懾,那老者登時心頭火起。
「孽障!你還敢不服?!來人!取我蒼雲戟!」
他只認為是余牧走火入魔,殺了十三個同門依舊殺心不減。
而他身為雲河門主,自然知道余牧這個首席天驕對於門中的重要性,今天必須要打醒他!
「不必了,我認,是我做的。」
余牧起身,目中雖是清澈,卻也多了幾分超脫物外一般的淡漠。
前世,哪怕費盡心思自證清白,到頭來大多數人可曾信過自己半分?他本是已死之人,天道為了自救送他回來…
這一世,余牧真的不想再去爭那些是非對錯了。
「你…真認錯?」雲河門主呼吸一滯,不對勁啊…但又說不上來哪兒不對勁。
「是,認錯,請門主責罰。」
余牧抱拳,身子卻絲毫未躬,目光直視著雲河門主,還有上首另外兩個老者。
錯?的確錯了。
錯在不該為了宗門,為了這個世界,為了自己所愛的人去孤身硬撼氣運之子,錯在他身為魔帝,卻曾對這個世界充滿太多的愛和眷戀。
可回饋於他的呢?卻是在自己最後必勝之時,背後,那自己最心愛的人,刺來的最致命一劍。
錯的離譜。
「你雖知錯,但門有門規。只念你往日之功,此次更是走火入魔所致,便於寒獄中受罰一月,以儆效尤吧。」
門主看著余牧,眼中仍有痛惜。
余牧…本是他內定的雲河少主,這時候出這種事,屬實讓他寒心。
兩個執法殿弟子立馬上前架住余牧,余牧也不掙扎,但整個身子卻是紋絲不動。
「你還有話說?」門主看著余牧。
「此事到此為止,過後,你還是雲河門的首席天驕,不會有人說什麼。」
「不,門主,余牧不是那個意思。」
門主本以為余牧是擔心前路,卻不想余牧搖頭道:「既然門有門規,按律,當將余牧廢黜修為,逐出宗門,這才是真正的以儆效尤。」
余牧此言一出,門主臉色大變,就連他身旁不遠處的青衣少女都是目露驚恐。
她…她雖然佐證那事是大師兄做的,但大師兄不能走啊!否則誰照顧她…
「胡鬧!」雲河門主怒道:「你莫要得寸進尺!來人,帶下去!」
逐出宗門?笑話!余牧是誰?那是雲河門的首席天驕,他承載著宗門的希望!不過…他之前不是這樣的,此事處處透露著詭異。
莫不是真錯怪他了?
想著,門主的語氣又柔和了幾分,他以為余牧只是不滿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