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術表演到一半,阿花突然臉色蒼白地大叫喊救命,並說阿綠是真想殺她。」蘇軒冕平淡的講述。
話語雖然平淡,但內容卻並非如此。木村光希呼吸變得急促起來,眸子中含雜著激動與害怕。
「圍觀的人,認為是阿花是在配合表演,所以還紛紛拍手稱奇,讚嘆阿花表演認真。」蘇軒冕講述到這裡把聲音故意拉低。
張震講鬼故事知道嗎?
那就是在關鍵時刻,就會物理壓低聲音,蘇軒冕模仿著一寸法師阿綠的聲音:「總算遭到報應,這個丑八婆!竟敢、竟敢瞧不起俺,這下嘗到殘廢的厲害了吧。」
木村光希坐著不自覺的向後挪了個位置,同一個故事,有些人聽不恐怖,但有些人聽卻很害怕,除了膽子問題,還有就是腦補能力。
恰好,木村光希的腦補能力非常好,她甚至都能腦補出一寸法師在說這句話時猙獰的神情,所以自然是害怕。
「繼續一刀一刀的插進去,直到阿綠完全沒有嘶喊聲音了,甚至連呼吸聲都停止了,一寸法師才停下。」
蘇軒冕又把聲音提高了一些,繼續道:「一寸法師的肩膀上下起伏著,氣喘吁吁地直瞪著箱子,額頭一片冷汗涔涔,好似泡了水一樣,良久沒有動彈。」
「你知道美人斬首這個表演,最後的噱頭是什麼嗎?」蘇軒冕問木村光希。
光希大腦現在根本沒有獨立思考的能力,所以下意識的搖頭。
「最後的噱頭當然是把美人的頭砍下來,只看見阿綠拿著刀,一刀下去猩鹹的鮮血噴灑,阿花的頭被砍了下來放在了箱子上。」蘇軒冕講述道,慘敗的頭顱讓觀眾都沉默了,顯然感覺到了事情不對勁,而且和阿花熟悉的人也準備上前看看。
這個時候突然傳來女人的笑聲,再接下來就聽道:「小不點表演得實在是太漂亮了!呵呵!」
是阿花的聲音,以及阿花的語氣,末了一寸法師阿綠用袖子把頭顱一遮,頭顱便消失在了觀眾眼前。
「一片驚呼,因為這是一個非常神奇的表演,氣氛又嗨了起來,甚至還把一寸法師拋在天空中。」蘇軒冕道。
木村光希覺得很不真實,就一開始阿花戲弄阿綠的狀態,怎麼可能如此配合的表演,很沒有道理,但人頭又真的說話了,那也沒死。
她很想開口詢問阿花到底死沒死,但現在又是正在聽故事,不能出言打斷,所以光希就強忍自身的疑惑沒開口。
準確的說,蘇軒冕講的這個故事,是江戶川亂步著名的短篇小說《跳舞的一寸法師》,當然也沒有之前人間椅子出名,但驚悚程度卻一點也沒有減少。
在原短篇中,描述這個故事的一直是「我」,我這個身份很有意思,不是馬戲團成員,也不是觀眾,但就是以「我」的視角,講故事。
或許只會認為這是一種特殊的描寫說法而已,向《傷心者》也是一個毫不相關的「我」來講述,但蘇軒冕前世看完後,就有一種感覺。
或許這個「我」就是指社會的所有人,欺負有殘疾的人,是很可惡,但在一旁冷眼旁觀的人,難道沒錯?
蘇軒冕認為《跳舞的一寸法師》所表達的思維是「任何對殘疾人的歧視,都是由所有人完成的」。
當然現在蘇軒冕是講故事,所以自然不能再用這種角度,因此他換了一個參與感更強的講故事方法。
「如果你是馬戲團的一員,你和阿花以及阿綠都認識,你現在會幹什麼。」蘇軒冕問木村光希。
「啊,我會幹什麼?」木村光希深吸幾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然後思考了幾分鐘。
她回答:「我會找阿花,我想知道阿花到底是否還真活著。」
「嗯很好,在歡慶後,你開始叫阿花的名字,但無論你怎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