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全學,你事前不是說成功的把握很大嗎?可結果是什麼,是一敗塗地,廢物,全都是廢物。」
「王君龍那三個廢物都被抓了,早晚會把你供出來。」
「完了,完蛋了,這都是你的錯。」
錢貴林語無倫次的咆哮著,滿是血絲的一雙眼睛,宛如惡狼一般兇狠的盯著中年男子,也就是周全學。
「錢市長,話不能這麼說,計劃主要是由你發起、也是由你制定的,怎麼出了事,責任就都成我的了?」
周全學漲紅了臉,語氣有些激奮的抗辯道。
錢貴林幾步走到周全學面前,面色猙獰的指著周全學,手指已經堪堪碰到了周全學的腦門兒。
「你給我聽好了,別在說那些沒用的屁話,這件事與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幾乎是一字一頓的,錢貴林惡狠狠的說道。
「姓錢的,你算個什麼東西?敢這麼對老子,真要把老子逼急眼了,老子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周全學騰的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像拍蒼蠅一般一巴掌拍開錢貴林的胳膊,冷笑著說道:「老子告訴你,如果我被抓了,第一個就會把你供出來。」
「什麼玩意兒,自身都難保了,還跟老子耍橫,你錢貴林真是瞎了你那雙狗眼。」
絲毫沒有要顧及錢貴林身份的意思,周全學指著錢貴林就是一通大罵。顯然,已經被逼到絕路的周全學,已經是破罐子破摔。完全不在乎是否會得罪錢大市長了。
直到心中的負面情緒多少宣洩了一些。周全學才意猶未盡的閉上了嘴巴。
對周全學來說。他覺得自己真是太過愚蠢了。如果一切可以重來,周全學一定不會在錢貴林的慫恿、乃至威脅下,親自去脅迫王家兄弟做出那種無比瘋狂的事情,就不會把自己逼上現如今的絕路。
現在想一想,如果真像錢貴林所威脅的那樣:自己與喬四的關係、以及做過的一些違法犯罪的事情被警方查出來,很可能會導致自己鋃鐺入獄,自己好不容易多年積攢的千萬財富也大半都會被政府充公。
但那又如何,至少自己還可以生存下去。十年、或者二十年後,還有著重新恢復自由的希望。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幾乎就是死路一條。
況且,錢貴林威脅自己的那些話,畢竟也只是一種可能性而已,假如自己肯壯士斷腕,拋下一些不方便帶走的固定產,帶著幾百萬現金跑路的話,局面也要比現在要強得多。
越想,周全學就越覺得自己就是一個煞筆。一個當時被豬油蒙蔽了心智的超級大煞筆。
周全學越想夜是懊惱,反觀錢貴林。面色無比難看的杵在那裡,在周全學罵罵咧咧的時候,他很想搶白幾句,但相比於曾經在道上廝混過多年的周全學,錢貴林在這方面的能力,顯然不是一個檔次上的。
而且,周全學所所的那些話,也確實宛如利箭一般戳到了錢貴林的心窩裡,讓他又是憤怒,又是恐懼,其中,恐懼的成分更多一些。
但無論再是如何憤怒、如何恐懼,錢貴林還保持著一點清醒,他知道,眼下形勢非常兇險,一著不慎,就是萬劫不覆的局面。
此刻,錢貴林對於自己幾天前所做出的那個瘋狂的決定,真是悔恨到了幾點。
如果時光可以倒流,他肯定不會在李東陽的暗示下,在內心仇恨和恐慌的支配下,萌生出製造惡性案件、迫使趙長天下台的愚蠢念頭,更不會與眼前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混帳東西合謀。
至於周全學是因為自己的誘導、甚至是威脅,才參與到行動中來的事實,此刻的錢貴林已經記不得了。
深深的連吸了幾口氣,稍稍平復了一些煩躁的情緒,錢貴林儘量的控制著自己的語氣,望著周全學說道:「你有在我這裡羅嗦的功夫,還不如趕緊想想跑路的事。」
頓了頓,錢貴林接著說道:「在錦市,你每多待上一分鐘,都會增加被抓的風險。因此,我希望你抓緊時間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看到錢貴林的態度有了變化,周全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