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長天的話音剛落,郭達大步從廣場裡面走了出來,走到近前,他衝著在場的幾位領導一一點頭示意。
「談判失敗,王家兄弟表示一定要見到錢之後才肯談下去。而且,給出了一個小時的期限,聲稱如果時間到了,錢還沒有送到,每過十分鐘就殺一個人質。」
郭達言辭簡練的匯報道。
「狗日的王八蛋!」
朱朋面色難看的爆了一句粗口。
「書記,怎麼辦?是不是暫時答應他們的條件?以便拖延一下時間。」
發泄完之後,朱朋沉著臉向趙長天請示道。
「不必,我從來沒有向這種人妥協的習慣,而且,即便我們暫時妥協,最終也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趙長天眯著眼睛,語氣冰冷而又堅定的給出了答覆。
「馬上準備三件避彈衣,再準備一條呢絨絲袋子,偽裝成裝滿錢的樣子。」
深吸了一口氣,趙長天面向朱朋、李黃河下達了命令。
「書記,您的意思是?」朱朋有些震驚的望著趙長天。儘管是疑問的語氣,但朱朋已經清楚的知道了趙長天下達那些命令的真正目的,就是強行出擊解救人質。
而這其中所蘊涵著的巨大難度、和潛藏著的極大風險,朱朋是非常清楚的,他相信趙長天也同樣非常清楚,可即便是這樣,趙長天仍然要決定這麼做,這種魄力或者說膽量,朱朋自認不如,甚至換成另外一個市委書記,估計也不會就如此果斷的下達這種命令。
畢竟,一旦任務失敗,作為決策者的趙長天,將會承擔大部分的責任,甚至是直接導致丟官棄職都有可能。
「執行命令吧。」
看到朱朋眼中的猶豫。趙長天斷然說道。
「是!」感受到趙長天態度的堅決,朱朋不再遲疑,神色凜然的應道。
就在趙長天做出決定的時候,在人民廣場四周圍觀的人群中,兩位來自京城中新社的名記,吳飛、鄭朋,正在討論著眼前所看到的一切。
「老吳。這樣性質惡劣的人質劫持事件,在國內可是難得一見啊。」
說話的是鄭朋,現年三十八歲,中新社的資深記者,以文筆犀利著稱於新聞界,是京城有名的筆桿子。站在他身邊的是吳飛。現年四十三歲,也算是名記,但比之鄭朋,在名氣和地位上都要稍差一些。
「大朋,我聽你這語氣,怎麼沒什麼同情心呢,你這人可真是鐵石心腸!」
吳飛望著身旁的好朋友兼同事。語氣有些挖苦的說道。
鄭朋瞥了好友一眼,有些不以為然的反駁,「作為一個優秀的新聞工作者,保持冷靜客觀的心態是最重要的素質,所謂的同情心是最要不得的,我…」
「得了,別和我說你那老一套了,我耳朵都聽得起繭子了。雖然你在社裡混得比我好。但不代表我就認可你那些冷血理論。」
沒等鄭朋說完,吳飛不客氣的將他打斷。
鄭朋絲毫沒有被人打斷之後的羞惱,而是自顧自的說道:「我說老吳,我覺得我們來得真是湊巧啊,這上午剛到錦市,下午就發生了這麼具有新聞價值的大事件。」
「你什麼意思?難道懷疑我早就預測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才特意把你大老遠的從京城拉過來?如果我真有那本事。還會讓你這種得志的小人在我腦袋上作威作福的。」
吳飛瞪著眼睛,有些不滿的抗議道。
「我不是那個意思,不就是開個玩笑嗎,瞅你這破脾氣啊。」
看到好朋友真的有些生氣了。鄭朋連忙說去了小話。
接著,鄭朋迅速的轉換了話題,「我說老吳,那個姓趙的市委書記,還真是年輕得嚇人啊,要不是親眼所見,打死我也不會相信的。」
「恩,要不是我和錦市副市長老錢是多年的老同學,他前兩天打電話說起這事兒時,我也不會相信的,就更不會拉上你大老遠的跑過來挖掘這個人的素材。」
吳飛點了點頭,解釋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