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
冷翰幾次張口,幾次又都轉換成為正常的聊天交流。
他想提一些問題,譬如以後的一些安排,一些保障之類的。
話到嘴邊,發現不對,也沒什麼可說的,似乎自己不管是為己還是為父的擔憂,在對面的這家人面前,都不是什麼問題。
「魏濤,地方的生意不好做吧,方方面面都要照顧到,平日裡很辛苦吧?」冷翰轉移了目標,跟魏濤不親假親,不近假近,總不能飯桌上都不聊天吧,男人們從陌生到熟悉的過程也不會有太大的障礙,總歸是能夠有一些話題來聊。
「呃,還好,大家都挺照顧我的。」魏濤愣了下,客氣了一下。
「菲菲爸爸,就是搞規劃的,魔都那邊都很難,做點生意,尤其是搞房地產開發,上面一根繩,下面一根繩,方方面面都需要打點,一個弄不好,步步都難走……」
魏濤很想說,我只是客氣一下,你想什麼呢,在這跟我科普一下你的眼界更高嗎?還是找存在感呢?
冷翰說這話的時候,會不敬意的視線在父親和對面的周姨身上掠過,這個家,就算是我不在意的重組家庭,也要以我為中心,在魔都我已經做低伏小了,在松江,你們需要通過我的描述,才能了解真正國際國內第一線的消息和動態。
周興蓮不懂這些,始終笑呵呵的,看到冷翰和魏濤有交流,她心裡就很高興,儘管兒子早就跟她說過了,我們的生活我們做主,但也不想以後的關係弄得那麼不好,大家能夠表面上過得去,她也覺得挺好的。
一旁的曹曦雨冷眼旁觀,她盯著余菲菲呢,如果這個女人也要跑出來炫耀一下優越感,那她不介意讓對方知道知道,你們所謂的優越感,也不過是從一個井裡跳到另一個井裡的效果,我們這邊井底雖說小,可我們已經爬出來了,你們那邊雖說大,可還是井底。
余菲菲大體能理解丈夫的想法,想到昨天,覺得丈夫表現很好,反正這樣的重組家庭未來也跟自己沒關係,遠近親疏除了丈夫都差不多,自然是站在丈夫一邊。
還沒等魏濤回答呢,邵銳和吳旭敲門之後進來,他們倆人作勢攔著的是一個中年男子,對方打扮的很正式。
「魏總,邵總和吳總說你這裡有客人,我過來敬杯酒,感謝的話不說了。」
魏濤站起身,他當然認識對方,今天下面那場婚禮男方父親,也是這座城市的秘書行列里,帶『長』的。
「周姨。」邵銳從來不會倨傲到我如何如何,有名的笑面虎;吳旭更是在場面上八面玲瓏,他們倆都認識周興蓮,年紀上這麼稱呼有些過,輩分上是沒毛病。
跟魏濤正式合作,接觸也多了,當然清楚知道這位是個孝子,對待周興蓮,他們看得真切對方就是個普通的中年婦女,卻願意給予最十足的尊重,因為這是最簡單跟魏濤關係加溫的方式。
過來打招呼,還專門給這位婚禮男方父親,介紹了一下。
這兩位之間就不去確定稱呼了,客套的寒暄兩句,真的是一杯酒,還放下了兩瓶喜酒,喝不喝的是一回事,人家放在桌面上也是沾沾喜氣,不是什麼高檔的酒,一百多塊錢一瓶,魏濤等人接觸的都不是那種不懂得低調的,茅子五糧液之類的喝得起嗎?別說自己買,身後跟著一大堆人想要給贊助的呢,譬如這吳旭,一旦這位點頭,從來在經營關係大手筆的他,都能從頭到尾將整個婚禮給你包下來,然後象徵的收你幾萬塊錢,將人情送得夯實。
「魏濤哥。」
來了臨時的客人,包房門就沒關上,門口走過去的一道身影,看到陸濤,站在門口擺手呼喊,還衝著外面招了招手「媽,是魏濤哥。」
因為來了客人,基本禮節,桌上的人都站起身面對人家的敬酒,嬌小的身影看到男方的父親,也笑著打招呼:「鄭伯伯。」
「哦。小滕家的丫頭。」對於一些值得被記住的人,類似這種人都不會出現記憶模湖和偏差,哪怕對方只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小朋友,也會記得清楚。
他們的包廂在二樓,門口過道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