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都沒有注意到,在他們進來餐廳吃飯之後不久,進門處曹海洋和周敏就出現了,看到女兒出來跟誰見面後,夫妻倆離開。
哪怕是面對過無數十七八歲年輕人的周敏,事關自家女兒,現在也沒主意了,看向丈夫,眼神表達想要詢問的意思,怎麼辦?
曹海洋點了一支煙,幾大口下去:「都答應女兒了,上大學我們就不管了,是魏濤總好過不認識的,沒事,這小子拎得清,知道什麼事情該做什麼事情不該做,真要有什麼事,就在我們身邊,也方便處理。」
周敏嘆了口氣:「我當然知道,只是……哎,女兒長大了我們也老了。」
曹海洋嘴上說的很清楚,可心裡想到自己的小棉襖如今有可能披在別的男人身上,那五味雜陳的滋味特別難受,只是強忍著沒有表現出來而已,心裡狠狠給魏濤記上了一筆,臭小子,早就覺得你小子心懷不軌,還真的就對我姑娘下手了,你等著,等回松江的。
周敏表面上拗不過那個勁兒來,實際上她要比丈夫看得開,明知道丈夫是大道理說著心裡不舒服,嘴角露出一抹笑容,上前挽住丈夫的胳膊:「走吧,陪我去吃小龍蝦。姑娘上大學了,我們也不可能什麼都不做一直看著她,真要是魏濤,嗯,這小子綜合條件差點,但好在算是知根知底……」
「晚上,你十點給閨女打電話。」曹海洋堅持著做父親最後的倔強。
「嗯,好,明早陪我去看升旗。」
………………
「我媽查崗。」曹曦雨比了一個噓的手勢,趕緊跑到一旁,沒有跟著魏濤走進後海的酒吧。
「喂,媽,你和我爸還沒睡呢啊,明天早上幾點到家?我啊,在校園裡逛呢,嗯,嗯,媽,你怎麼還不相信我呢,要不,我回去用我們宿舍樓內的公用電話,給你們打一個,那個電話號碼,你們不是記下來了嗎?」
反客為主的招數還是好用,曹曦雨癟癟嘴,掛斷電話,隱隱有汗冒出來的感覺。
「我送你回去?」魏濤詢問。
「不,晚了就在那附近,開個房。」
這麼彪悍嗎?
酒吧玩到凌晨,在距離升旗地點最近的區域,找了一家環境一般價格不菲的旅館,然後魏濤就明白了,這曹曦雨確實是彪悍。
「開兩間標間。」
沒有出現固定情節,對不起,我們只有一間房了。
魏濤敲響了曹曦雨的房門,沒敲開,對方屋內回答換衣服洗澡要睡覺了。
微微一笑,全當是我重新『享受』一下追女孩的『樂趣』吧。
沒生氣,也沒覺得如何,如果是偶爾的調劑品他能接受,當作生活中的一點樂趣。如果是日常,他的第一反應就是告辭。
不到五點,兩人退房出門,曹曦雨還偷偷看了一眼魏濤的表情,兩人都沒說話,夜幕下跟著人流,來到了等待的區域。
呃。
有一種現場叫做大型社死現場。
在曹曦雨視角里本該乘坐昨晚火車回家的父母,就在幾米之外。
在曹海洋和周敏視角,被女兒反將一軍後沒去懷疑的結果是,在五點這樣一個時間段,女兒和魏濤一同出現在了這裡。女兒沒有換衣服還是昨天晚上在全聚德看到的那一套,早上一起出現的恐怖可要比晚上十點十一點一同出現,大得多。
你跟誰一起吃早餐,可以展開想像的空間要比你跟誰一起吃晚餐,大得多。
曹曦雨趕緊過去解釋,魏濤則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的站在那裡,一言不發,靜靜的等著升旗儀式的開始,如果昨晚自己敲開了曹曦雨的門,那現在是一個狀態,可老子什麼都沒幹,怎麼感覺糊了一褲襠的芝麻醬。
這升旗,四個人是都沒看好,魏濤可以早早撤離現場,不要臉的再見拜拜就完事了,可關鍵他不是一個十八九歲的小年輕,走了那不是自表心意,我對曹曦雨有非份之想?
結果他懵了,有一種我是不是走錯了片場的既視感。
不是質問,不是審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