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廣宇看著外甥關切擔憂的眼神,他猶豫了一會兒。
宴辭的聲音放緩:「舅父,你我不是外人,我們多年來相依為命,當初我那生父不是東西,我可是把您看做親生父親一樣對待,有什麼話,你直說好了。」
穆廣宇也想起來倆人多年來的不易,一個要裝太監,一個還要裝死。
如今他們已經成功報仇,也都位居高位,的確不用擔憂什麼了。
穆廣宇:「是這樣,溪染聽說慕晚堂的婦科醫女十分厲害,就去那打算請大夫,去給娟娘看看,但卻被那的大夫跟下人們,羞辱了一番。小奕,我知道,這肯定不是皇后的意思,只是她手底下那些人太看不起娟娘了吧?」
宴辭雙手交叉,認真地看著他,「舅父,我聽到的事情,可不是這樣的。你的這位義女,並不是一個人來的,而是跟著隴西國二皇子慕容文鐸一起來的。慕容文鐸對婠婠出言不遜,婠婠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沒有為難一起同來的鄭溪染。」
穆廣宇愣住了,「怎麼可能?溪染怎麼會跟那個慕容文鐸在一起?」
宴辭語調中都是冷漠,「舅父你也知道,我們同隴西國一戰,可能在所難免,之所以讓那慕容文鐸做質子,也是為了給大周爭取休養生息強大的時間。你別忘記了,我剛才說了什麼。」
穆廣宇恍然大悟,喃喃道:「細作」
宴辭:「我知道你納的那個夫人,肯定是沒有問題,但她女兒之前因為被送到尼姑庵去,肯定懷恨在心,那慕容文鐸城府頗深,他三言兩語,可能就會讓鄭溪染心動為他做事了。」
「不可能的!」穆廣宇趕緊說道,「溪染年紀那么小,她單純善良」
「舅父,單純善良的人,敢給我下毒嗎?」宴辭看著皺眉的舅父,語調又緩了下來,「舅父,我也不一定說,那鄭溪染就是細作。只不過,她有點可疑,你回去,要多加關注她。」
穆廣宇此時已經早就忘記,慕晚堂的下人出言不遜的事情了。
那是小事情。
如果溪染成了細作,那可就是大事情!
宴辭見舅父還知道國事為重,眼底的神色鬆了一些,他開口道:「接下來,你回去多關注鄭溪染,看她私下裡是否同那慕容文鐸有來往。另外,你也可以試探一下她。」
穆廣宇心情複雜地抬起頭,「如何試探?」
宴辭:「假裝無意間,讓她知道你虎符放在了哪裡。當然了,提前準備假的虎符。」
穆廣宇最後沉重地點了點頭。
等到他離開了御書房後,林晚意端著一碗湯羹,從後邊的屏風處走了過來。
宴辭拉著她的手,坐在了自己的膝蓋上。
「婠婠,你認為,那個鄭溪染會偷虎符嗎?」
「會。她母親不會甘心只做一個平妻,她鄭溪染自然也不甘心只做慕容文鐸這個太子的女人而已。」
這母女倆,可都是有野心的啊。
宴辭嘆了一口氣,「如果放在以往,直接就砍了算了,如今好生麻煩。」
林晚意無語,「怎麼能隨便砍了,那到底是你舅父的親生孩子,可能你馬上就要有一個親的表弟或者表妹了。」
說起來,穆將軍是真的很不容易。
全家都死光了。
好不容易,又有了親人,還是居心叵測的。
宴辭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家皇后平坦的小腹,「那麼婠婠,什麼時候給朕生個女兒啊?」
「這麼繞到我身上了?」林晚意十分無語道,「對了,我今日見了婉盈,提醒了她。另外,我想挑兩個面生的,會武功的侍女這段時間去婉盈身邊。」
妹妹婉盈如今有孕,可不能有什麼閃失。
宴辭捉著她的手親了親,「這個容易,這件事回頭去讓天璇辦。」
宴辭手下還有其他會武功的女子,那些人雖然比不上茯苓跟瑤光,但也不會太差。
穆廣宇心事重重地離開了皇宮,半路上馬車險些與另外一輛馬車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