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愈白一直坐在書房之中,他皺眉看著中途一些隴西國探子,送來的各種關於大周皇帝蕭景奕的事情。
他微微閉眼。
他死之前,就知道蕭景奕坐上了皇位,可他卻清楚地記得,那個時候蕭景奕沒有跟婠婠有孩子。
畢竟婠婠在他登基之前,就死了。
可是,沈愈白也清楚記得,婠婠嫁給他為妻,臨死之前,他也沒有成功跟婠婠圓房。
但自從他重生以來,許多事情,都跟上一世不同。
孩子這件事,會不會也是如此?
所以,婠婠和離沒多久,就嫁給了當時還是九千歲的宴辭,她生下的孩子,極有可能就是自己的啊!
一想到婠婠有了他們的孩子,沈愈白的嘴角,緩緩上揚,沁上了一抹溫柔。
「倘若你是為了孩子,不得不委曲求全嫁給當時的宴辭,我就不怪你了婠婠。」
就在這個時候,聽到了敲門聲,沈愈白立刻變了臉色,沉聲道:「誰?」
江妄:「是我。」
江妄推門進來,左右看了看,然後他低聲道:「今日我去拜訪長公主了,她倒是把我帶去的東西都收了,說了一些我不容易的話,還委婉表示,倘若我跟在你這邊做事情辛苦,她會幫我想辦法換個事情做。」
沈愈白點頭,「長公主性格很沉穩大氣,只要不涉及奪嫡的事情,她都不會為難人。你也不要急著跟她開口求助,先打好關係。這些時日,長公主府有什麼喜事之類的,你就都去表現表現。」
江妄:「說起來,前不久的確有一件喜事,長公主的孫女明月縣主,不是嫁給了容城王府的三公子離滄麼,剛生了一個女兒,長公主很是好高興。」
沈愈白疑惑不解,這件事,又與他記憶中不同。
那祁明月當初明明是喜歡他的,而且還跟他說過,御醫之女林晚意是配不上他的啊!
怎麼轉過身,祁明月就嫁給了那離滄?
對於這些跟他記憶中不一樣的事情,總是會讓沈愈白頭疼。
江妄卻又說了一件事,「對了,容城王府又要辦喜事了,世子離瑾要娶陸太傅的孫女陸珈藍。」
沈愈白:「」
那個陸珈藍不是已經死了麼?
江妄又陸陸續續地給沈愈白講了一些,京城之中發生的大事情,他每說一件事,沈愈白的眉頭就皺緊一分。
但天璣卻趴在屋頂困得直打哈欠。
這倆人說的事情,只能夠表現,倆人十分熟悉,並且想要快速了解京城中的一切。
但這也符合情理。
雖然被送來了做質子,但慕容文鐸畢竟是隴西的太子,他肯定會想要知己知彼。
只是說到最後,江妄見沈愈白臉色實在是不好,他最後說道:「殿下,要不先這樣,我先退下了?」
「嗯。」
江妄出去了許久,靜坐在那,好半天都沒有回過神兒。
不知道在想什麼。
又過了一會兒,他才起身,將放在桌上的茶壺,到了一杯茶,一飲而盡,然後轉身去了隔壁淨室。
洗漱一番後,這才吹滅蠟燭,上了塌。
大約過了不到一刻鐘的時間,就從床榻上傳來平穩的呼吸聲,雖然重生了,但沈愈白的確入睡還是很快。
哪怕他剛喝了一杯茶。
不過,天璣是躲在屋頂看到了這一幕,他並不確定對方剛才喝了的是不是茶水。
所以等到對方睡熟了後,天璣輕手輕腳地跳了進來,打開那茶壺聞了聞。
天璣的眼珠子瞬間瞪圓了。
果真是茶!
大晚上了,喝了茶水,竟然還秒睡,該不是裝的吧?
天璣不放心,剛要轉過去,就聽到床榻上,傳來那慕容文鐸有點含糊的聲音。
「婠婠」
天璣:「!!!」
他確定了,這人應該是睡覺了,然後說了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