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辭睡著了,林晚意也不好動他,就好像是小動物似的,左聞聞,右聞聞。
她的動作輕極了,但本來已經睡著了的宴辭,卻再次睜開眼,他有點好笑地勾起唇角。
「我家婠婠,怎麼好像是小貓一樣了?」
被抓了一個正著的林晚意,無奈道:「我這不是擔心吵醒你麼,宴辭,你身上為什麼會有血腥味,你受傷了?」
「小傷而已。」
「讓我看看!」
高台那邊,只亮著一盞蠟燭,燭光搖曳了一下,氣氛也跟著旖旎曖昧了一些。
宴辭無奈而又寵溺地說道:「好吧,都聽你的。」
宴辭坐了起來,他之前上榻的時候,脫掉外袍,只著了裡面的中衣,如今腰帶扯開,中衣褪下,露出小麥色的胸膛來。
林晚意將燭光挑亮了一些,看到宴辭腹部的那道還沒有長好的疤,她頓時紅了眼。
「怎麼傷的?」
「皇帝派我去燕北調查災銀的事情,被那群貪官發現,他們打算滅口。」
「他為什麼總是派你去做這麼危險的事?」林晚意已經知道了宴辭的身份,所以更是為他感覺到不值。
宴辭輕笑了一聲,毫不在意。
林晚意卻十分憤怒,「他是不是蠢啊,為什麼一味地去偏袒那兩個愚蠢的皇子,卻對你這樣?他」
她突然頓住。
因為宴辭改頭換面,假裝太監,重新回到了皇帝身邊,表面上為皇帝賣命,但實際上
林晚意猶豫了一下,但還是說道:「莫非,你母后當年的死,跟他有關?」
宴辭本不想告訴她這麼詳細,因為還沒有到有百分之百勝算的時候,她知道得越多,可能對她有危險。
可他家婠婠卻如此聰明,猜到了這些始末。
宴辭點了點頭,「我親眼看到他殺了我母后,只是我不知道為什麼,還有,這裡面還有一些隱情,我需要收集證據。」
親眼目睹父親殺了母親,這種事情,對一個幾歲大的孩子來說,該是多麼震撼絕望的事情!
林晚意眼角微紅,拿了藥過來,幫宴辭處理傷口。
她聲音很輕,但卻很堅定地說:「宴辭,以後你有我。」
「婠婠,你已把自己許給我了,以後可不許反悔。」
「只要你不負我,我定與你生死契闊。」
宴辭沉默了一瞬,下一刻他用力地把林晚意揉入懷中,親吻著她的眉眼,她的唇角,她所有美好的一切。
本來已經說好了,不再欺負她,之前的幾次榻上歡好,都是用各種物件,讓彼此都能夠燼歡而已。
但這次不同,宴辭控制不住,他無法形容心中的那種驟然的巨大喜悅。
那是一個從小就被所有人都放棄了的孩子,他失去了太多太多,在絕望跟仇恨中長大,他本以為自己就好像是暗夜裡的孤狼,只知道用最狠厲的手段,終結一切。
可是今天,卻突然擁有了溫暖。
有人堅定地告訴他,要與他生死契闊,永不分別!
「宴辭,你,你輕點兒」
還是林晚意最先受不住了,主要是她擔心宴辭身上的傷口再度裂開,她甚至都聞到血腥味要蓋過那檀香了!
宴辭跟她額頭抵著額頭,嗓音十分低啞:「婠婠,抱歉,下次我肯定輕點。」
「」
事實證明,這個時候九千歲的話,是萬萬不能相信的。
因為下次襲來的時候,卻比前幾次都要洶湧!
林晚意迷迷糊糊間,突然想起來白日裡祁明月說要教她練武的事情了,雖然不指望可以防身,但看來她還是有必要去強身健體的
一夜笙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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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意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還有點恍惚,因為床榻上只有她一個人,空氣中甚至連檀香味道都沒有。
她扭頭看了看,發現藥箱放在原來的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