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子之手,與子共食。
執子之手,與子同歸。
執子之手,與子同眠。
執子之手,與子相悅。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執子之手,夫復何求!
感謝蒼天,此生復何求哉!」
在司儀的引導下,兩個人異口同聲地背起了籌備婚禮時早就背熟了的執手詩,一開始,小蠻的聲音似乎總比楊帆慢上半拍,楊帆的聲音也不夠堅定和莊嚴,但是念到後來,兩個人的聲音竟然有了一種奇異的共鳴。
小蠻的聲音依舊比他慢半拍,但是聽來卻有一種夫唱婦隨的和諧與美感。
兩個人不知不覺便受了這莊嚴神聖的儀式影響,變得鄭重而莊嚴起來。
「從現在起,他就是我的丈夫了!」
「從現在起,她是我的我妻子了!」
兩個人不約而同地看向對方,這一回,他們誰也沒有迴避對方的目光,彼此的目光定定的,有一種痴意。
在「執子之手」的頌詞聲中,誰也沒有注意到小東快步走出青廬的背影,和那黯然滴落的兩顆淚珠。
高瑩唇角帶著一抹辛酸又復欣喜的笑意,輕輕擦了擦眼角,帶頭喝起彩來。
青廬之中,一時彩聲雷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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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婦這邊請!」
司儀引導著楊帆和謝小蠻出了青廬。在眾多賓客的陪同下來到了左跨院兒,楊帆驚奇地發現。司儀把他們引到了左跨院的豬圈。
楊帆當然不可能養豬,但是現在豬圈裡分明有一頭豬。而且是一頭洗得白白淨淨的母豬,那頭白白淨淨的母豬頭上系了紅綾,正哼哼唧唧地很舒服地曬著太陽。
司儀笑眯眯地道:「新婦,行禮,默禱!」
「啊?」
小蠻吃了一驚,怯怯地四下看了一眼。最後還是決定請教楊帆,小蠻悄悄地問道:「為什麼要拜一頭豬啊?」
楊帆想了想,搖搖頭,司儀聽到了新娘子的這句問話。哈哈笑道:「母豬多產嘛,一胎就能下十個八個的,拜拜母豬,討個吉利,以後多生孩子!」
小蠻一聽差點兒暈倒,司儀笑吟吟地道:「此乃古禮,新婦快快行禮吧!」
小蠻無奈,只好向那母豬恭恭敬敬地揖了三揖。那頭母豬受了謝都尉三拜,大剌剌的,理都不理她。只把小尾巴搖了搖,又哼哼了幾聲。
楊帆一邊站著,不知怎地忽然想到了太平公主新婚之夜把丈夫丟進豬圈的那一幕,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謝小蠻被迫向一頭母豬行了三禮,心中本就羞忿不堪,突然又聽楊帆失笑,只當他是取笑自己,忍不住橫了他一眼,脫口說道:「讓我像豬那麼能生。你想都別想!」
「呃……」
楊帆的笑容一僵,四下里許多觀禮的賀客聽見新娘子這麼彪悍的一句話,卻是紛紛爆笑起來。
小蠻自知失言,不禁羞得滿面通紅,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說出這樣一句話來,她明明是不想嫁的,怎麼連生幾個孩子的問題都想到了?
為人妻子的覺悟,在這一項項儀式中,已然一點一點地灌輸到了妞妞的心裡。
酒宴開了,謝小蠻在好姐妹的陪同下,去新房換了一身輕服,窄袖短襦、束腰長裙,席間穿梭才好行走自如,不虞被人絆倒或者蹭上油膩。而這樣的裝扮,卻也愈發襯托出了她修長苗條的身段,顯得更加俏麗可人。
「羽林衛武大將軍到!」
「金吾衛丘大將軍到!」
司儀站在門口一聲喊,堂上賓客呼啦啦站起了一多半,今日賀客以武將居多,這些武將都比這兩位大將軍職銜低,有許多就是這兩位的直接下屬,豈有不起立相迎的道理。
楊帆和謝小蠻迎到門前,黃旭昶、張溪桐、魏勇、黎大隱等人也都隨在身後,只見武攸宜和丘神績並肩走來,後邊各有兩個老軍擔著挑子賀禮,一見楊帆,武攸宜便哈哈笑道:「楊郎將,恭喜、恭喜呀!」
楊帆實未想到他們兩人會來,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