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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找魚,蝦找蝦,烏龜找王八。
簡單地說,就是人以群分。
能被曹韋陀倚為心腹,任命為幕僚大賬房,其性情脾氣必然是與曹韋陀氣味相投者。
所以曹韋陀這位大賬房雖不擅長理財,在那些旁門左道上的本事卻很有一套。
曹韋陀這邊吩咐下來,大賬房那邊立即開始籌措。正所謂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此刻的曹韋陀固然資金緊張,但那是因為他的產業太大,任何一個方面的開銷都是巨量的資金,倒不是捉襟見肘,窮困至衣食無著。富人所謂的窮,和窮人所謂的窮,那是完全
不同的兩個概念。
所以,要準備一份體面、豐渥的買妾之資,對曹韋陀來說,還是相當輕鬆的。
這邊準備停當,大賬房便點齊車馬,浩浩蕩蕩的上路了。
大賬房趕到鎮上,問到第五家居處,率隊趕過去的時候,第五家門口人頭攢動,吵罵不休,正鬧得不可開交。
上門來鬧的是張家。
張家最終還是找到了自家兒子刺蝟一般的屍體,忤作們光是起箭頭,就忙活了足足一個時辰,等他們起完箭頭,這個人跟被凌遲了差不多,也是沒辦法看了。
張家為此很是憤怒,其實第五凌若之前的說辭已是滴水不漏,張家聽了也是覺得這般情形下不可能對人家姑娘再有苛求,所以才悶著頭兒自己尋人。
不過,當時情緒的穩定,是因為他們也不確定自家兒子是死是活,真要鬧將起來,結果兒子好端端地回來了,兩家本來還算和睦的鄰居,以後就不好相處了。
結果,等來的卻是兒子的死訊,張家就心氣兒難平了。
倒不是張家人認為兒子是被第五家的姑娘害死的,而是一種不平:憑什麼大亂之中,我家兒子年輕力壯,偏生死了,你家姑娘當時就是一個睜眼瞎子,目不視物,卻能活蹦亂跳?
心酸、嫉妒 、不平,便在張家人嘴裡,變成了一些惡意的誹謗。
第五家那閨女為什麼能平安無事?嘖嘖,你不瞧瞧她那妖精樣兒的小模樣,亂軍啊、趁機作亂的強盜蟊賊啊,這閨女都不知道在他們手中轉了幾回手,都快要被人給睡爛了!
流言蜚語,惡意中傷,越說越是繪聲繪色。
而這種謠言,又頗能滿足人們的惡趣味,於是流傳越來越廣,第五凌若的娘很快也就聽到了風聲。
第五大娘一聽就急了,自家的姑娘,被人這般說道,以後還嫁得出去麼?而且最噁心的就是,這種謠言一旦產生,你是休想辯白清楚的,這口黑鍋你背也得前,不背也得背,必須得背一被子。莫要低估了人性之惡,哪怕是所有人都知道你是被冤枉的,這種污衊還是會變成實實
在在的壓力,永遠拴在你身上。
要毀一個女人的清白名節,要毀一個女人的一生幸福,如此之易!
第五大娘氣得又哭又罵,這下了可捅了張家的馬蜂窩,張家本來就憤懣不平呢,憑什麼我兒子死了,你家閨女卻活得好端端的?這一下登時湧上門來,仗著家族龐大,人多勢眾,堵著門兒吵罵起來。
大賬房領了人到門前,就見里三層外三層,無數百姓圍觀熱鬧,大賬房蹙了蹙眉,起身下了馬車,上前幾步,先探頭看看,再向旁邊百姓詢問。
那百姓興高采烈地對他解說了一番,大賬房撇撇嘴,便轉身走了回來。
曹韋陀「義助」第五姑娘的事兒他是知道的,當然明白這是那戶人家嚼舌根子,有意污陷。當然,此時的曹韋陀問得也是不清不楚,並不知道那位兄長「第五觀魚」並不是第五凌若的親哥哥。
就算知道,大賬房也不在乎。娶妾娶色,這時代的豪紳貴賈納妾,很多都是煙花柳巷裡贖出來的紅姑娘,那陪過的男人就更多了,沒人在意這個。甚至有些豪門,是很講究地拿姬妾侍婢宴客的。對於貞操,這是一個極度苛刻、又極度放縱的年代,要求偏向左極還是右極,取決於對你的定位。你是妻,才百般束縛,諸多要求。你是妾,那就只是人家買去的一件玩物,管你之前經過幾人之手,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