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格活潑的慕容曉月聽到有人發出如此新奇的言論,忍不住出言交談,而這時見到對方這樣呆呆地看著自己,不由臉上一紅,卻更添嫵媚。而旁邊的慕容烈軍心中好笑,輕咳一聲。寒舒這才驚醒,發現原來這女孩旁邊還有一個男子,大概三十多歲,一身藍衣看起來利索精神,嘴角有一絲笑意。
趕緊回答之前女子的話「所言正是,在下所言只為表明人之一聲,當有所追求,而絕非沉浸在對身外之物的著迷中,如姑娘所言,男兒有志,報效家國,才是正道!」這樣體面的話絕非寒舒自己有感而發,而是一年之間,老頭子不斷地對寒舒的言傳身教,耳濡目染,老頭子雖然邋遢閒散,但不知為何,每每談起這樣的話語,總能輕易地抓住寒舒小小的心臟,讓寒舒感覺老頭子佝僂的身子高大之極,似山嶽般巍峨,而老頭子的話更是被寒舒謹記在心,引以為自己人生的奮鬥方向。
這次慕容烈軍不再笑了,心中想這男孩,看起來也就和曉月相仿的年紀,一身粗布衣裳可知絕非大家公子,明明沒有萬貫家財,端坐於楚城之中看著滿目繁華,竟能如淤泥之中的清蓮一般把持自己的內心,還發出如此言論,小小年紀,心志之成熟堅毅縱是自己也不得不感到欽佩。
「哦?不知公子的追求又在何處。」曉月雖不像慕容烈軍一般看得透徹,而且自己兄長慕容震又何嘗不是文武兼備,志在四方的第一等人物,又怎會過高地評價這個剛剛見面的和自己一般大小的男孩,只是覺得這人說得倒是極慨然,想再多問幾句。寒舒見這女孩問這話,略感無奈,如實道「不知道,我尚未弄清自己的追求在何處。」
「公子剛剛還看輕這城中生活,大談人生之追求,此刻又說自己尚無追求。可是在耍我。」雖然從小嬌生慣養,但絲毫沒有大小姐脾氣的曉月性情耿直,但此刻聽聞此話也難免心中不悅。寒舒不由搖頭「在下實在沒有開玩笑,只是在下此行是奉長輩之命,來這楚城報考桐皇學院,然而對於未來,在下實在沒有方向,也只好注意眼前當下,盡人事聽天命吧。」
曉月面色緩和,聽說這人也要報考桐皇學院,又興奮起來「你也要參加桐皇學院的選拔嗎,哈哈,還真是有緣,也許我們到時還能再見呢。你可要加油準備啊,還有十天,選拔就要開始啦。」寒舒當然知道這女子也要參加,也不點破,藉機又問道「哦?姑娘也要參加?敢問姑娘芳名。」女孩剛剛張口要答,突然手遮上張開的嘴唇,又笑道「你這人真是有趣,這就想知道我的名字了,偏不告訴你,考核之時有緣再見的話再說吧,我走啦。」說罷和慕容烈軍起身離開酒樓。
寒舒只得目送二人淡出視線,而腦中卻滿是女孩銀鈴般的笑,天籟般的聲音,姣好的相貌和站起時才注意到的婀娜身段,寒舒略黑的臉龐竟掛上了一抹紅色。他有種感覺,自己,好像喜歡上了這個姑娘。只等兩人走遠,這才結賬走出酒樓,返回客棧。
即使到了客棧,寒舒也小心謹慎,擔心又被女孩撞見,明明極想見這女孩,卻又不敢這樣撞見,只怕會落了自己在姑娘心目中的形象。懵懂戀愛的男孩子,怕是也多會和寒舒一般吧。終於回到房間,寒舒還能感到自己的心跳很快,這感覺以前還從來沒有過,寒舒知道和那女孩有關,然而大考將至,首要任務當然是養精蓄銳,以備十日之後,自己傷勢尚未痊癒,更應及早休息,在接下來的時日慢慢調息,才能在選拔之時完美發揮,給女孩也留個好印象!咦?奇怪,怎麼又想到這個女孩,趕緊睡覺!
接下來的十天,寒舒深居簡出,吃飯也多是喊的客棧的小二拿些飯菜在房間中吃,不斷調息靜養,終於完全平復了傷勢,也讓自己的鬥氣,真正地穩固在有色鬥氣這一級別,而那日擊傷慕容震,幫助自己反敗為勝的那一指劍,也終於可以熟練運用,成為寒舒用來壓箱底的保命絕技。
然而寒舒卻可以感覺到,縱然元氣鬥氣緩緩交融,之前的狂暴鬥氣越發被降服,也可以越發自如地使用,可是總覺得有何不妥,好像這劍意瀰漫的鬥氣隨著時間積累越來越強橫,自己真正操控起來卻並非得心應手。
其實這不怪寒舒,縱使他天賦驚人,短短學武一年便有了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