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書《斬邪》,歡迎品讀!)
一雙雙眼睛全部轉過來,看著梁丘鋒,看著這位年輕的掌門人:決定已經做出,執行已經到位,該殺的人,都殺了,事態發展到這個地步,就看下一步的去留——該去往何處?
這是一個重要命題。
逃命,對於劍門老班底來說不新鮮,不管是梁丘鋒這一隊先鋒隊伍,還是蕭寄海等人的迂迴萬里,都是以保存己身為主要目的的方針做法。一路遠行,積累了許多寶貴經驗。
論經驗,當然以太師叔為首。只是當下,老人連面都還不露,包括前面對付執法隊的整個過程中,他和魯大師都不見影蹤。因為在他們看來,這只是一場輕度考驗,如果連這關都過不去,那梁丘鋒以後怎麼辦?
生死存亡的考驗,同時也是對於年輕人的一種考驗。
只要成長起來的,才是天才。
所以現在,做決定的依然是梁丘鋒,所有人都以他馬首是瞻。畢竟整個劍門上下,都是以他為核心建立起來的。
張江山那一批元老不用說,當初堅決跟隨南下,屬於鐵桿,信念近乎狂熱,利益攸關,早不可分割;至於被買上山的大批奴隸少年,梁丘鋒對他們來說,是大過天的救命之恩,再造之恩,忠誠度比元老們還要高。
這兩部分的人員,就是劍門的骨架子。
後來加入的弟子,經過這些年淬鍊,也已渾成一體。有動搖的,心存異志的,都一步步或自動,或被動地剝離出去了。
一言以蔽之,留下的,都是菁華。
如此隊伍,戰力毋庸置疑。
梁丘鋒長吸口氣。目光從一張張滿懷期待的臉龐上掠過,心頭有許多念頭掠過:其實具體的戰略制定,他早已有所安排:出走,或留守!
第一條路。離開神洲,跑到其他洲域去,主要方向是三大勢力影響力比較小的洲域去。
玄黃大陸九大洲域,雖然三大勢力很龐大,觸角無處不在,但也有些洲域由於距離的緣故,受到影響較小,比較清明。
當然,如此漫長路途的遷徙,一路上不知道會遭遇多少艱困兇險。生死一發,肯定會有所犧牲,這也是迫不得已的一種做法;
在梁丘鋒看來,出走並非是第一理智選擇。
留守才是。
看起來有點矛盾,畢竟如今在天裂之兆的影響下。局勢搖搖欲墜,風雨將來,留在南嶺的話,兇險極高。
這不,當選擇不被兼併,不妥協,很快就有執法隊的人找上門來。興師問罪。而解決了這一撥,相信不用多久,很快就有另一波,而且一波會比一波兇猛。
神筆峰能承受得住?
即使有太師叔魯大師兩位武王坐鎮,只怕都鎮不住。
兩位武王,對於一個下等宗門而言。是非常彪悍的象徵,可對起高等宗門,那就不夠看了。執法隊只是一隊狐假虎威的先遣而已,如果無法解決問題,那後面來的人。那等級就絕不同了。
眼下,信號已經發出。
來者幾何?
不走,很容易被一鍋端掉。
不過梁丘鋒的想法自有不同,他從太師叔口中得知,這一場持續發酵的天裂之兆來得蹊蹺,內有玄機;和六耳的交流溝通中,也得出這麼一個相似的結論。
既然有玄機,那或許有機會。
目前最為緊迫的就是這一場天裂之兆,如果天裂之兆結束了,完結了,那麼外在的壓力就將為之消散,而大大小小的宗門勢力,也將得到解放。
沒有人心甘情願地成為附庸,沒有自在,當沒有了壓力,還有多少人向三大勢力巨頭低頭?
到那時,三大巨頭組成的聯盟,大概也會分崩離析。
故而當前的形勢看著危如積卵,但只要天裂之兆消失,一切危險都將煙消雲散。
問題在於,天裂之兆什麼時候才會消散?
誰知道?
可以肯定的是,假若還持續一段時日的話,聯盟已將天下局勢梳理完畢,把蛋糕分完,再想反抗,已來不及。
一切已塵埃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