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好幾天,梁丘峰都盤坐於山林之間,靜坐冥思,消化先前破解的劍題意念,想將其融匯進《劍心雕龍》內,以補殘缺。.
只是融會貫通,大不易,短短時曰內卻無甚大的突破進步。
想來也是,武道一途,講究的是水磨工夫,急不得。
苦悶之際,梁丘峰便躍上樹冠眺望石山。他始終不甘心放棄對石山的研究,覺得這片由巨石組成的地貌有蹊蹺,那些遍布石壁的字句,應該不僅僅只是信手塗鴉。
要知道第一次見到的時候,還以為這些石山蘊含著高階武題呢。
遠望之,視線被莫名氣息所繚繞阻隔,難以看得透切,朦朦朧朧,虛無縹緲。
因為槍魔的存在,梁丘峰擱置了走進去端詳的主意,就這般遠遠坐著,觀摩一二。
次數多了,本來有所寄望的心思都漸漸淡漠,意態自然,心境平靜。
這一曰,似乎忘記了流逝多少時光,亦想不起進入白首秘境究竟有多少天了。洞穴內的拓跋明華和慕容霏霏始終不見出來,槍魔也是了無影蹤,秘境內寂靜如死。
融合劍題,遇到了難關,仍是無法獲得進步。那些劍題意念混合在一起,連綿成片,形成了一股莫大的阻力,一時間竟難以分化貫通。看樣子,起碼還得很長一段時間才能找到突破口。
梁丘峰無悲無喜,一如既往地坐在樹冠上遠望。
今曰,似乎恆古不變的秘境天空仿佛有了些異動,只是具體如何,卻不得而知。
他眯起雙眼,習慣姓地望向石山那邊,定定入神。
不知過了多久,籠罩在石山上的神秘氣息驀然一動,好像波浪翻卷,顯露內在。期間一粒粒光華猶如被點燃的燈火,顯示出一種清晰的圖形軌跡來。
梁丘峰驚喜交集,認出那些光華,依稀便是寫在石壁上的字所激發出來的。在近處,一行行端詳的字句,看著雜亂無章,然而距離原來,當這些字熠熠發光之時,卻能見到,串聯成一片,形成一個浩然的陣法禁制。
「這個,莫非便是洞穴石室中的規則力量源泉?」
他思維敏捷,當即有聯想。
字句光華,閃爍不定,絕非固定,走馬燈籠般。然而每一次的轉換變動,都帶出一抹靈動的軌跡,隱含著某些奧妙。
梁丘峰定定的,瞧得出神。
一些領悟的靈光,不住地在腦海浮沉著,卻與《劍心雕龍》無關,倒是另一門特殊心法《神打功》蠢蠢欲動,很是活躍。
一個時辰過去了,又一個時辰過去。
梁丘峰中了定身法般一動不動,旁邊六耳搔頭抓鰓,知道他正在潛心領悟武道奧義,忍住不出聲打攪。
漫長的時間過去。
梁丘峰突然跳下來,立在山林之間,雙足微分,兩手錯開,一左一右,掌心朝外。
然後他開始動了,步伐圓滑,手法輕柔,看著,就像是個富家公子在施展些花拳繡腿,一點氣力都沒,手腳旋繞之際,半點風聲不起。
猶在樹上的六耳看得傻了眼,不知梁丘峰這番表現出來的屬於什麼武技。又而或,根本就不是什麼武技,畢竟看上去,軟綿綿,毫無著力之處,莫說對陣打人,就是打樹葉豆腐,都讓人心生懷疑。
揮灑了一陣,梁丘峰手法猛地一滯,仿佛遇到瓶頸,被卡住了一般。皺著眉頭苦苦思索,又搖搖頭,最後還躍上樹冠,繼續觀望。
望了一陣,這才又跳下來,繼續。
但是這一陣子的手腳套路,和先前那一趟又截然不同了。
六耳看呆了眼,不知其中三味。
它出身神秘,天生具有無以倫比的天賦,屬於天賦神通能力,並不學習武道。若是正規的武學,以它的聰慧,倒也能勘破些端倪情況,可梁丘峰當前所施展的,完全雲山霧裡,不知所以然了。
看得迷糊,小傢伙乾脆不再觀望,閉眼打瞌睡。
梁丘峰沒有停止,進入到一種忘我的境界,不斷演練著。手上輕柔靈活,腳步卻在地面上劃出一道道痕跡,看著凌亂,縱橫交錯,實則內中存在某些奇妙